有時候人生如一場夢,李重霄從出生起就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有時候人生便是匆匆結束了又如何,他也不只一次如此想過,但是當一個個故人離去,當事事都不再順他的心意,他才發現自己所處的夢是那麼真實,因為痛是難忍的,因為淚是苦澀的。
今夜,他自來到這世上第一次哭了出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但眼淚卻是止不住的落下,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渴望過力量,但也從未如今夜般渴望,他和魏青此時正矮身緩緩地向著大殿的方向靠近,魏青沒有注意到李重霄此時的狀態,李重霄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重霄以為自己正在與魏青一起前行,忽然風止了,雨不知何時也已停下,魏青不見了,一切都不見了,李重霄直起了身來後卻發現來到了一片虛無之中,腳踏之地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天灰濛濛的,視野所見,沒有一個生命存在。
而此時天地間突然有一種蒙蒙的誦唱出現,這聲音如此的神聖與悠遠,讓人生出一種此種聲音不應存在於世間的感覺,這聲音透過雲霄直直的籠罩了這片不知名的世界,仿佛他便是這方世界的宰治。
李重霄此時頭腦有些懵,身體有種不受控制之感緩緩襲來,於是他便就地盤坐了下來,希望通過片刻的冥想來緩解一下頭腦的不清晰,然而就當他席地而坐,這方天地便有了顏色,這方天地仿佛就應該有這麼個人席地而坐,坐於天地的中心。
李重霄閉上了眼睛,此時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他好似睡去,卻又是那麼的正襟危坐,他雙手輕輕搭在了膝上,呼吸逐漸的平緩了下來,而此時那透過雲霄而傳來的誦唱也逐漸銷聲匿跡,李重霄的確十分的疑惑於此地的存在,因為他從剛才起,便有一種這個世界應該便是由自己而生的。
當下一刻李重霄睜眼,迎接他的卻早已不是那個世界,那灰濛濛的雲已散開,露出了那湛藍的天,而此刻李重霄所坐之地已經成為一片草原,李重霄身後便依靠一顆不知名的樹,而最讓李重霄驚訝的便是,此刻身旁有一人席地而眠,著實把李重霄驚得不行,因為不久前,李重霄還在和魏青身處危機四伏的青城道觀,而此時是真的無法言說其心中的疑慮與驚訝。
那人穿著一身麻布衣衫,以一種側身而臥的姿勢躺在自己的身側不遠處,李重霄沒有妄然去打擾那人的清淨,因為他感覺此人絕對不是那種可以去隨意褻瀆的存在。
那人仿佛也感受到了李重霄的存在,麻利的直身坐起,將身子轉向了李重霄,而李重霄看得到那人的身形,但卻無法看到那人的面容,仿佛那人的臉上時時刻刻都有一層霧。
「我不想讓你看到,你自然無法看到。」那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是一個渾厚而又不粗獷的男人的聲音。
「小子無意冒犯,只是這情形讓小子無法不生起那好奇心,還望前輩能為小子解惑。」李重霄畢恭畢敬,對於一個自己完全無法去了解,去估量的存在,他也放棄了一切有可能的敵對的手段,只能被動的去祈禱對方的來意是有好的。
「哈哈哈哈,我有什麼可以為你解惑的,你不是等了我很久了嗎,那我便來了。」那人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感覺有些好笑於李重霄的問話,然後便意識到李重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的父母看來真的什麼都沒有告訴你。」那人繼續說道,此時已緩緩起身,背過身去,雙手背在身後,李重霄此時才看到此人的身形到底是如何。
那不知姓名,甚至不知樣貌如何之人,身形瘦削,但卻沒有那麼的瘦弱,不算太高,但卻有一種攬眾山於胸的氣概隱隱顯露出來。
「請前輩指點,我其實對父母了解真的不夠深刻,從小也是母親一直將我養大,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父親一面。」李重霄的聲音低了下去,因為他也想要了解更多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而這個神秘的前輩好像與自己的父母曾經相識。
布衣人繼續說道:「那離字訣本就應該是你的,怎麼用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領悟,畢竟那離字訣我當年拿到的時候,他早已存在了不知多久。」
「你可以看一看你的胸前,既然你的母親已經將離字訣交於你,那麼你的胸前此時應該出現了金紋。」布衣人指向了李重霄。
李重霄聽見布衣人的話語,即刻伸手
第二十二章 風雨夜殺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