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你蹲著看什麼呢?」一個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男人,將地上蹲著的一個小乞丐模樣的少年提了起來。
因為他看著少年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女人的屁股看來看去,還津津有味。
有些惱火的男人就這樣,準備將他教訓一頓,看看他到底還敢不敢這樣做了,畢竟是個少年,他教訓起來也有底氣,還能在自己女人面前逞一把威風。
女人聞聲也看了過來,看著這個模樣可憐的小乞丐,不忍心的,又是勸了勸自己的男人。
女人歲數也不是小姑娘的那種,有些豐滿,但是還能從她的面龐上看出,那種青春的特質,本著一個女人的憐惜之心,她的確對著個面前有些可憐的小乞丐有些憐惜。
漢朝的風氣越是靠近中原,民風越是柔潤,於是溫和,尤其以女子為大,再加上女子的確能夠在這群男人之中,脫穎而出,女人的地位也是高了許多。
這日這街上的這一幕,就是最好的證明,男人聽到自己的媳婦起了憐憫之心,也不願意惹了她的不喜,便將那小乞兒丟下,還丟了幾個銅板,讓他走遠點。
自己呢,就伴著自己的媳婦,繼續逛那脂粉店,一邊逛,一邊打量著囊中是否羞澀。
小乞兒利索的拾起地上的銅板,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看到他的恐懼與害怕,就像是平常經常發生的事情一般,他從旁拾起自己掉落的帽子,重新罩在頭上,也沒有矮下身子,就這樣昂著頭,勝利者一般的走了出去。
這裡不是什麼邊城,這是洛陽附近的一座不算太小的城市,叫做安城。
安城與洛陽那就相當是小媳婦貼著相公一般的存在,依附著洛陽,洛陽興盛,安城也興盛,洛陽顛覆,安城也沒有好日子過。
後來就是當今天子的故事了,他遷都至此,決定讓這個大漢重新振作起來,他也成了中興的雄主。
當然對於安城人來說,他們還是高興於新朝的都城定在了洛陽,這樣洛陽的湯肉不免的都落在了安城附近。
這是安城本地人。
但是對於洛陽的某些人來說,安城可就不僅僅是一座附庸的腹地小城了。
那裡有達官的豪華府邸,有避暑山莊,有比洛陽長安街更為繁華的商業街,這都是因為畢竟在京,什麼事情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縱然是天子已經是如此的開明,只要你為官能夠有功,那便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那畢竟是天子,誰還能隨時隨地都揣摩到天子的心呢,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這處,山水不錯,景色更美的小城,當做他們遊樂放縱的最佳去處。
不少達官貴人,都在此處藏了嬌,心情煩悶、亦或者是官途不順,都會親自駕車,來到小城,小城的城門尉是那種精明的不行的人,單獨將一處入口留給那些有著便利權利的人。
省去了城門處有時不只是擁擠的麻煩。
然而,這對安城本地人來說,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大家只是覺得生意好了,人也多了,僅此而已。
達官貴人們來到此地,誰還會相互稱呼對方個大人,都是花天酒地的食客罷了。
少年壓低了帽子的前沿,走的飛快,步伐也不見忙亂,在人潮之中逆流穿梭著,似乎形成了某種玄之又玄的身法之意。
他在長街某處停了下來,那裡有處栗子湖,湖上是小泉亭,他便走了過去。
此處位於鬧市之末,也沒有多少人來人往,最多是有些老人,在此處納涼。
他拐過歪扭的長廊,走到那處亭子的盡頭,看了看四下沒人,又將那一身破爛衣衫通通扒掉,換上了從亭子一處磚砌的小暗閣里掏出的乾淨整潔的長衫。
他緩緩蹲了下去,捧起那亭後的湖水,快速的清晰了一下臉龐與手臂手掌,將散亂的頭髮盤起。
然後安靜的坐在了亭中,安然自若。
這是個長得十分英俊的少年,縱然還是個不大的孩子,已經可以看出他的面容的精緻,以及那種完全不是出自平民乞丐才有的氣質。
他的眼睛修長,輕輕眯起,像是一道彎彎也月,讓人感到一陣親切,恐怕不知多少人見到他,都會稱讚一句這個孩子的樣貌。
他的腿輕輕翹起,雙手扳在腦後,眼睛一直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