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主,跟好我的這一劍。」李重陽說罷,於林地站起身來,劍不離手,正有不怒自威的天道劍意襲來。
劍鋒划過,天意不捲風起,劍卻迎風招展,如同風的自身,與這天地契合無比,天人修一個天地共鳴,脫離塵世,天道劍也不離修道之意本身,只不過這股並不冰冷的天道意,讓人總是捉摸不透。
這場戰鬥本就是只有天人才有資格參與的一場戰鬥,白帝城中的老老少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旁觀者狀態,但是他們卻是這場戰鬥最好的見證者與體驗者。
不管是先前白帝黑霆還是城主的無雙劍界,亦或者是此刻李重陽還未出劍便已經將這天地給納於其中的新天道,即便是一些人完全沒有看的懂這些大能的一招一式,但是依然會在他們今後的修道之途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多年以後,有不少經歷了此次被江湖記錄在冊的天人之戰的少年,成為了江湖的扛鼎之輩,當然他們都沒有向著江湖宣揚自己的曾經經歷,他們都心照不宣,因為白帝城早已不在,即便他們知道那個惡名傳遍江湖的白帝城,其實是背負了不應有的罵名。
李重陽起劍,黑竹與他相輔相成,讓劍道之意緩緩擴散至周邊,這處未解除的劍界之中,多了一些同等層次的能量。
蘇長庚笑著搖了搖頭,如同不少看過李重陽出劍之人一樣,發現此人的劍道之超絕隱隱有種高出劍神之境,不過在兩人還沒有對決之前,沒有人敢去妄下結論,不過蘇長庚卻有些確信,因為他的確是最了解那傳說中的劍神之人。
「真是我劍道之後輩,人人可開天道,我這一輩子還唯有過我已經老了的感覺,此刻看來,的確是有些老了。」蘇長庚感嘆著,像是說給李重陽聽的一些話,都傳入他的耳中。
李重陽會意一笑,手中劍招不慢,依然在緩緩構築劍招的構架,白帝此刻正如一個待宰的羔羊,本身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去反抗些什麼,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祈禱自己能夠快點消散掉,化作神識重歸神國,只不過在李重陽的那句自身的天道一出,他已經放棄了一切的希望。
正因如此,李重陽才可以慢慢構築一式,穩穩的一式,足以讓蘇長庚這種同為劍道天才之人,一點即通,他的仇恨在此前的一番身份扭轉,早已轉移到了白帝身上,他明白自己的一切遭遇必定與白帝的安排相關,雖然還有很多疑點,但此刻他必然不會放過到手的大魚。
如同流水一般的劍影在天邊舞起,白衣身形與劍舞動,更是天人合一,人劍合一,兩人並沒有去互相注意些什麼,兩人的動作在稍事停頓之後,便開始完全重合,一方是黑色的竹劍,一方是赤色的短劍,竟是如同一人並舞。
或許是蘇長庚真的很天才,一眼便會意,一式便會形;但是兩個同樣失去了自己親愛之人的男人,或許更是那一點共鳴之處,唯有相似經歷之人,才最能理解彼此。
劍在舞動,沒有殺意,劍影隨行,像是慢放的相片,但卻是劍招舞動過於迅速,形成了片片殘相。
後來,那一劍究竟如何出劍,又是如何收劍,在場之人沒有一個能夠說出一個所以然,有人說城主一劍刺破了橫貫東西的大山,如同挑破夜幕的太陽,耀眼無比,劍之所至,一切都是蒸發消散,天地間留有的餘溫,便是最好的爭鳴。
也有人說的截然相反,短劍雖然鋒利無比,最後卻化作飛雪而至,將這天空中的一切都捲走,像是平地生起的一道通往神國的通道,將白帝同化作雪花,卷至無形。
似乎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一幕,但是真正的出劍的兩人此刻正坐於此處海島一處高崖,迎海風搭劍於身前,看似紋絲不動的盤坐,其實兩人早已耗盡了力氣,只不過兩個性子裡有些高傲的男人,誰都不願意先放下自己的架子。
還是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默,蘇長庚看到夕陽斜下,像是找一些話題一樣,問了一句:「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他本以為李重陽有許多事情要來問他,畢竟如果不是李重陽的妻兒遭到禍事,他也不會如此憤怒的找上門來。
「不想。」李重陽立刻回了一句,像是沒經過思考一般。
「今後如何?」李重陽接著問,讓蘇長庚確定了他的確對自己的故事沒興趣,恍惚了一下。
「大概像老書呆子一樣,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