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成地聲音疑惑道:
「我好象看到有人?」
「哪裡有啊,老林你眼花了?」另外一個聲音漫不經心的道:「走了走了,這什麼天啊,冷得我腳都麻了。 」
聽得這聲音漸漸遠去,張立平正鬆了一口氣,卻發覺一聲汽笛長鳴,車廂竟然開始緩緩移動,他大驚之下,正下跳車,忽然感覺腰間一疼,竟是被什麼尖銳地東西頂聲,一個帶了濃重菸草味和酒味的聲音在他耳旁說:
「小兔崽子,別出聲,出聲捅死你!」
說這話的人聲音很輕,卻有一種刻薄的殘忍流露了出來,張立平渾身上下都僵住不敢動,身後這人顯然是在道上混了很久的,他刀子所指的地方非常關鍵,一刀捅進去,既不會立即至人於死,手上略微加勁就能叫人疼痛難忍,失去一切反抗的力道,隔了好一會兒,聽得巡警走遠,黑暗裡忽然擦的一響,有人點著了打火機,燃起了一支蠟燭。
這時候張立平才發現,這節車廂原來是密封的,周圍充塞的全是毛料什麼的,車廂里連同自己一共有三個人,背後拿刀挾持著自己的人看不清楚,面前的一個人大概三十來歲上下,臉部的輪廓藏在暗處看不清楚。 但在燭光下也可以見到他地皮膚上有一層慘白。
這個人抬起頭來,眼光卻是在黑暗中給人以一種銳利的感覺,只是掃了一眼,張立平心裡立即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卻聽那人咳嗽了一聲,淡淡的道:
「虎子,把他胸口藏的東西拿出來。 」
大驚之下。 張立平立即想不顧一切的反抗,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竟將自己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一眼看破。 沒料到背後那「虎子」早有預備,手上略一加力,竟將匕首向前一送,刺入肉中三分,劇痛之下,張立平心神一凝,想到懷中七大恨這六味主藥便是尋常醫生也不認得。 何況是面前這兩個看起來對醫道完全不知地人?這麼一想之下,心中氣勢立即鬆懈了,只覺得懷中一涼,東西已經被掏了出來。
「龍哥,你看。 」張立平背後那虎子驚奇的將包裹著七大恨地塑料帶拋了過去,顯然為張立平藏在貼肉處的東西並不是錢感到詫異,雖然那龍哥的臉依然隱藏在黑暗裡,但張立平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他在盯著自己,那眼神就好似毒蛇一般!
「這是什麼?」龍哥咳嗽了起來,他拿起手邊的紅星二鍋頭喝了一口,冷漠的道。
「這是藥。 」張立平知道面前這個人絕不簡單,所以決定說大部分真話,只在關鍵處說話。
「什麼藥。 」
「治病的藥。 」
對這種擠牙膏地問答方式。 這龍哥顯然感覺到非常之不滿,他拿手捂住嘴輕咳了一聲,喚道:
「虎子。 」
這兩人顯然配合已久,虎子立即將車廂的門拉開了一條縫隙。 風急速的灌了進來,龍哥一下子就將裝著七大恨的塑膠袋向外面的黑暗裡拋了出去!張立平大驚之下,正張口欲叫,沒想到那龍哥左手一揮,一把小水果刀標射而出,竟是迅捷無倫的後發先至,將塑膠袋釘在了旁邊的布料上。
「下一次。 我就不會射那麼准了。 」
這一瞬間。 張立平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而大概是因為使力了的關係,龍哥又咳嗽起來。 他再一次拿起手中地二鍋頭就向嘴裡倒。 這無疑是飲鴆止渴的舉動。 張立平冷眼旁觀,忽然出聲道:
「你還有三個月好活。 」
他話剛出口,臉上便啪的被打了一耳光,只聽得身後的那虎子又驚又怒的咆哮道:
「你這臭小子在放什麼屁!」
看他的模樣,竟然是比張立平說自己還難過。
被踹倒在地地張立平反而笑了起來:
「他若能活過三個月,我把我這對招子賠給你。 」
面對這些黑道人物,張立平巧妙的用了一些從老煙杆那裡學來的行話,以求得給他們以一些親切感。 那虎子聽了更是暴跳如雷,對張立平拳打腳踢,好一會兒才聽那龍哥道:
「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