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狙襲
張立平是被慘叫聲驚醒的。
他本處在於酣甜的夢裡,可是那一聲仿佛從天外傳來的慘叫,就好似迎面潑來的一盆冷水,直接從頭徹尾的由夢境冰涼到了現實。
他一睜眼,觸目所及的,就是一股怒激的血!
這時候,陳華虎正面無表情的將一支黑而細長的銳利東西從車壁拔出來,仔細一看,張立平才辨認出,那是一把經過了特意改造的軍用刺刀,而鮮血就從被刺破的車壁小孔上直噴出來觸目驚心的將旁邊綑紮著的布匹染成了血色!
外間的慘叫聲只喊了急促而尖銳的一聲便止歇,而這唯一的一聲,也被淹沒在旁邊一列火車駛來的轟隆聲中。 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然後忽然停歇,陳華虎和臉色蒼白的許萬龍對望一看,各自從眼中看到了驚懼。
「外面是什麼人?」
這種行事風格。 與他們往日所接觸到的特警,武警,民警完全不同。 前者仿佛是正大光明的刀,如今這些卻似暗中傷人的匕。 在陰森里流露出強烈的殺機!
許萬龍忽然從牙關里吐出一個字:
「中!」
本來貼身在車門側的陳華虎猛然一旋身,挪移到了車門的中間,而幾把類似的刺刀已是齊刷刷的刺破車壁插了進來,倘若許萬龍喊得慢了一秒,或者是陳華虎的反應晚上一絲。 那都是肚破腸出地慘烈局面!
這時候張立平才發覺兩件事,一是自己處身的這輛火車不知道什麼緣故,已經停住了,二是外面的這些人雖未見面不知道怎的,給他以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只是這感覺影影重重的有些虛幻,並不是十分的強烈。
許萬龍此時已經打滅了蠟燭。 黑暗籠罩了車廂里,壁上那剛剛被刺出地四個整齊的小孔所漏出地光線。 就好似四把一般尖刺一般,錐進了他的心裡。 這樣準確狠毒的攢刺,在事前根本沒有進行語言上的交流,這說明來人至少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並且合作默契非常,他雖然知道面對的是勁敵,心裡一股熊熊的火卻焚了起來。 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渾身上下地病痛仿佛在剎那間消失不見。
陳華虎驀然又是一個旋身,他龐大魁梧的身軀竟然能做出如此靈巧的動作,當真是給人以一種訝異的感覺。 只是他側身雖快,一件直捅入車門的銳利物事卻還是在他的腰畔掛開一條口,顯然那血槽被特製過,只是一剎那,他就感覺到內里穿的棉褲完全濕了。
--------被鮮血給浸濕的。
然而外面也傳來了一聲悶哼。 陳華虎在受創地同時,也刺出了他手中的軍刺,並且手上的感覺清晰的告訴他,命中了人體。
那種銳器撕扯血肉的熟悉感覺,早已在他的潛意識裡生了根。
外面忽傳來輕微地口哨聲,緊接著一切奇怪響動都消失了。 可在這寂靜里,給張立平的感覺卻是仿佛置身於墳墓中,四下里遠遠的有流行音樂的奏響,一個人閒適的打著口哨,一隻貓在哀怨的叫,甚至再仔細聽,還能隱約與聞到密實的嗡嗡聲------那是自遠處的候車室中發出來的。
可是無論是張立平,還是陳華虎,許萬龍,都知道。 危機就清晰的潛伏在自己地身邊。 外面地那些人也同三人一樣,默不作聲的在近在咫尺地地方窺伏著。 兩者之間的直線距離,只怕還不到三米。
陳華虎望了望許萬龍,先比起兩根手指搖了搖,示意自己沒事,接著一個疑惑的眼神丟了過去,顯然是在詢問一個問題:
「他們在等什麼?」
而張立平眉毛一揚,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待他說出來,遠處已有火車的汽笛聲由遠而近,從依稀到清晰,再由清晰到震耳欲聾。 就在響聲最大的一剎那,四把黑糊糊的物事迅捷無論的順著車門刺了進來,緊接著「轟」的一聲,這列貨車車廂的門被強行拉開,三個黑影默不作聲的登車而上,動作矯健敏捷似三匹桀驁的狼!
本來就躲在車廂末端的布匹空隙里的張立平,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不禁把身體再往裡縮了縮!率先登車的人面目絕不陌生,赫然是緊隨在梅震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