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過了一會兒後,當林媛帶著非常好的心情,哼著小曲走下樓來時,一眼就看到了面前這大廳里的混亂景象,她又正是居高臨下,將那些無所事事的員工一覽無遺,立即肺都要氣炸了,也顧不得什麼優雅風度,怒沖沖的將手中的《時尚》雜誌裹成一個圓筒,以一種古人指點江山的豪邁混合女人獨特的優雅斥罵起來:
「何老四,你發瓜了蠻,站在這裡哈起,要老娘幫你做嗎?」
「吳勇,這個月不打算拿獎金了?」
「塗強,莫以為躲到哪個卡卡頭老娘就看不到,我給你明說,再偷奸耍滑就捲鋪蓋滾蛋,我這裡不需要吃閒飯的人!」
「今天哪個打考勤?小紅唆?馬上給我寫起,今天晚上負責這邊片區的2組!全體扣一百塊錢!我勒里遭弄成菜市場老!」
「那邊的王麗,這邊搞不贏,去給平哥打下手,收銀台馬上來個人幫忙收錢!」
「……….」
在美女老闆娘盡顯潑辣的指揮下,一干人立即效率極高的運作起來,均是惟惟諾諾的不敢多看她一眼,忙碌中的張立平卻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他任左手自行忙碌著,卻見自己將九成以上的顧客吸引到了這個副吧檯上,而對面的總吧檯的人卻大多無所事事,無聊的擦著杯子,他眼珠一轉,不禁對先前與自己打架的那乾瘦金毛遠遠的勾了勾手指。
這外號叫「干豇豆」的傢伙已被他打怕了,又知道他眼下是老闆眼中的紅人,所以才躲得遠遠的,在心中哀嘆今天是自己倒霉的日子,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只是他的祈禱顯然沒有生效,干豇豆心裡又酸又苦的大嘆著流年不利,又不肯在眾多酒吧的服務生妹妹面前失了面子,硬起頭皮走了過去,犟聲道:
「什麼事?」
張立平如何看不出他的色厲內荏,也不想多說,徑直甩了個大口的調酒瓶過去,淡淡的道:
「我看你先前調的奶汁還不錯,所以叫你過來幫忙,快點,五分鐘內給我調半斤哈蜜瓜奶昔出來!」
干豇豆尷尬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抱著調酒器,既有些死要面子,卻又不敢掉身就走,猛然看到面罩寒霜的老闆娘望了過來,嚇得一激靈,竟是身不由主的按照張立平的吩咐做將起來。這小子心裡本來想的是無論如何也要陰奉陽違的搗亂一番。
沒想到在派酒的時候就連收到了幾位客人的小費,偷偷一看,三張五塊,還有一張二十的,又驚又喜之下,張立平又拋了兩個大杯子過來,不覺間竟是全力配合,已將其他念頭拋開,全心全力的做起活兒來。
在接連應付了四五十位客人後,張立平終於有機會擦擦汗了,沒想到第二波客流又蜂擁而至,這些人卻是被已在酒吧中客人的朋友,接到電話說這裡來了個調酒高手,特地從其他酒吧里過來嘗嘗新的。
這下「干豇豆」倒是在小費的刺激下狂熱於工作,卻換成張立平在心裡暗自叫苦,要知道雖然這時的一系列操作都是左手自行完成,耗費的卻還是他的體力,並且左手卻還是按照記憶里的一些表演動作一一做出來,端的是一絲不苟,他此時忙碌之後,左手的關節之處早已經隱隱酸痛,肌肉也疲憊非常,這一波客人應付下來,只怕明天這隻手動也別想動半下。
好在這個時候張立平也漸漸掌握到了一些調酒的技巧,便開始嘗試自行調製林林總總的酒水,這樣一來當然就無須那些不必要的將杯子上拋下甩,摔冰溜杯的高難度多餘動作,當然就要輕鬆許多。
並且他又想出了一個噱頭:拿出一個透明的玻壇後,將一種調好的大量濃香馬丁尼盛在其中,空氣里立即充滿了一股醉人的芬芳,透過那層晶瑩的玻層,給人的感覺是冰冷、純粹、銳利、自然而又深奧,使它看起來更加適合深沉、優雅的男性,來到吧檯前本想點其他酒的男性一眼就被吸引了去,情不自禁的就要來上一杯。
而張立平還主動不厭其煩的對顧客介紹道:
「馬丁尼永遠應該是攪拌而不是搖和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分子舒服地躺在其他分子上面。搖晃的動作會讓冰破碎,從而產生更多的水,這樣會減弱酒的勁度,影響到口味,除此之外,搖晃也會導致一些微小空氣顆粒的進入,從而令martini看起來混濁,不再清澈透明。所以,各位飲用的時候,也務必請用附贈的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