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蕭戰死透後,立在樹後的黑衣假面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特使大人,為什麼您要我們殺掉蕭戰,卻不許我們追擊蘇芸?」
白衣貴公子冷然道:「養了幾年的狗突然不聽話,當然要殺,至於為什麼放走蘇芸?你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不要多問!」
「可是——既然特使大人的計劃就是放走蘇芸,蕭戰這麼做……不正是歪打正著嗎?」黑衣假面人小心翼翼地爭辯道,她討厭蕭戰的兩面三刀,但看到蕭戰的結局,心中也難免泛起兔死狐悲的感情。
聞言,白衣貴公子的笑容更冷了:「他是歪打正著促成了我的計劃!但那也是在本使的默許下才發生的!我不喜歡背叛,尤其不喜歡被自己養的狗背叛!」
「大人,蕭戰為我們做了那麼多事情——」
啪!
一記耳光抽過,黑衣假面人整個都被打得跪倒在地,臉上的假面具破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臉龐和半寸長的傷痕。
頭頂處,傳來白衣男子的冷笑:「別忘了,你也只是一條狗,我能讓你爬上天堂,也能把你扔回地獄!」
「是!是!是!」假面女子又怕又恨地說著,目送白衣貴公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完全不知道石板的另一邊蕭戰正在慢慢地冷去死去的蘇芸,與紫園綏等人一道,沿著地道走了大約三個時辰,終於在清晨第一道陽光的迎接下再次回到地面。
看著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太陽,她情不自禁道:「真是個美麗的世界!我絕對不會把這些都交給假面組織的混蛋們!」
白夜也道:「雖然我不知道天邊這個鹹蛋黃有什麼好的,不過就衝著昨晚上蕭家小子的表現,我也要跟你一起殺去秋葉城!」
蘇芸又看了眼其餘幾隻魔獸,滾滾和血豹異口同聲道:「主人你只管放心,我們才不想老家門口有這鬼東西走來走去!」
豆豆更是紅著眼睛道:「找不到主事的,先拿幾個嘍羅練練手也不錯!」
蘇芸又看向紫園綏,後者微笑道:「殿下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
見大家意見統一,蘇芸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按照原計劃進入崇嶺山區,和鐵血傭兵團的人碰頭。有他們協助,後面的行動也會更多幾分把握。」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答應著,開始趕路。
……
距離蘇芸一行大約三百里處,擁有雌雄莫辯的容貌的青年正一襲紅衣妖嬈地依靠在竹亭上,神情閒適,姿態慵懶得好像全身無骨。
看了一會風景,他轉過頭,對端坐香爐前的凰隨雲道:「蘇小姐要是知道我們居然也偷偷跟來,會不會很開心?」
然而凰隨雲正認真聽竹林滴水聲,根本不在意他正說些什麼。
百里清曉於是又重複了一遍,見凰隨雲還是不回答,頓時感到一陣不痛快,三步兩步的走到他面前,一腳踹翻凰隨雲的香爐,然後蹲坐下,抱怨道:「松濤!竹亭!聽雨!品香!凰隨雲!你是貴公子,你有你的矜持你的風度!但是你也必須分點注意力在我身上!」
「我一直都在注視著你。如果我不曾在乎你,也不會十年如一日的忍受你的壞脾氣和壞習慣!」凰隨雲抬起頭,從來緊閉的眼帘唰地一下睜開,一雙眼睛剔透晶瑩仿佛月光一般,只是銀灰色的眼白中竟完全沒有瞳孔。
看到他沒有瞳孔的眼睛,百里清曉反而冷靜了下來:「是的,你在乎我,但我也沒有少為你打掩護!你敢對天發誓說你和展會長的死毫無關係嗎?!在煌羅城時我就曾不止一次看到你和夜重焰見面!只不過他修為太低覺察不到我的存在,而你因為太習慣我的氣味,以至沒了應該的警惕。」
「……你知道多少?」凰隨雲厲聲道。
百里清曉道:「我知道所有該知道的事情!我甚至知道元妃是我母親弄死的,麗太后不過是個替罪羔羊!隨雲,為什麼要和害蘇小姐的人勾結在一起!告訴我!你可是說過你很欣賞蘇小姐,想要娶她這樣的女子為妻!為什麼轉過身就——」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過問!」凰隨雲冷冽地說道,「百里清曉,你知道你有多討厭多讓人噁心嗎!明明是個男人,卻比女人更喜歡撒嬌,做人處事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到處惹麻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