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蘇芸意外的是,石崖通道這種最適合發動突襲的地方,特使居然沒有設下任何埋伏。
以至於她平安通過後,反而覺得有些不真實。
特使看穿了她,微笑道:「是不是很驚訝,必定會設有埋伏的地方居然暢通無阻?」
「原本確實有些奇怪,不過既然是你的安排,那就不奇怪了!」蘇芸平靜地說道,走進大廳,站在特使的面前。
和以往的每一次見面都不同,這一次,特使給她的感覺居然是憤怒中有些懷念。
「很奇怪,我應該非常的噁心你,連多看你一眼都想嘔吐,但是真正站在你面前,居然會——」
「懷念?對不對?」特使自嘲地笑了,當他微笑的時候,麵皮也會隨之抽動,面具和臉龐的接縫處,露出幾條醜陋的疤痕。
「我也懷念你,蘇小姐,如果不是遇上你,我又何至於今日的處境。」
「你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蘇芸冷然道,「可惜你已經毀容,否則我還真想知道你面具下那張臉究竟長什麼樣!」
「蘇小姐,你不愛我,何必關心我的樣貌?畢竟,我長得英俊或是醜陋,對你而言都沒有意義。」
蘇芸聞言,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這麼黑心黑肺的人,到底是個衣冠禽~獸,還是相由心生的醜陋!」
「抱歉,我已因你毀容,你的這個疑問將成為永遠的迷。」特使頗為遺憾地說道,突然衣袖一揮,道,「另一位客人也到了!」
「另一個客人?」
蘇芸轉過頭,看到白夜撲楞著翅膀而來!
雖然他竭力想要表現得瀟灑不凡,但是還在流血的額角和被撕扯的破破爛爛的衣服,都證明他剛剛經歷過連番苦戰。
看到蘇芸的時候,白夜一愣,隨即道:「女人,不錯嘛!居然比我還早到!」
「運氣好,加上對手也留情了。」蘇芸謙虛地說道。
白夜沒有回她,對特使道:「你這個連臉都不敢讓人看的混蛋,設圈套害我也就算了,為什麼你的手下也都一個個那麼卑鄙無恥!我真……」
連串的污言穢語從他口中噴出,讓蘇芸和幾隻召喚獸都嘆為觀止。
反而是特使,笑容平靜:「說完了嗎?發泄完了,我們就可以談正事了。」
「暫時說完了。」白夜吐著氣道,「你能有什么正事,除了自砍腦袋送給小爺當球體!」
「想要我的腦袋嗎?自己來拿!」特使傲然道,「蘇小姐,龍王殿下,我千辛萬苦將你們聚集在這裡,就是為了徹底了結我們的恩怨!所以——」
「所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蘇芸握著拳頭道,「不過正式戰鬥前,我想問你三個問題!」
「什麼問題?」特使問道。
蘇芸深吸一口氣:「凰隨雲的屍骨現在哪裡!百里……是不是只要我打贏你,你就把百里還給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爺爺、哥哥、師父,他們現在哪裡!」
「第一個問題,凰隨雲的屍骨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我只負責殺不負責處理。也許埋掉了,也許扔給魔獸們當夜宵了。」
「第二個問題,是,只要你能打敗我,你就可以把百里清曉帶走,他被鎖在隔壁房間裡!」
解釋的同時,特使抬起手,身後無數面牆壁都應聲滑動,露出鏡子般光亮透明的背後。
每一面鏡子裡都映著同一個人,百里清曉!
他赤著手腳,仰面躺在一個血紅法陣內,大量鮮血從他的脖頸、手臂、腳踝處流出,匯入法陣。
「第三個問題,無可奉告!」
沒有任何含糊的回答讓蘇芸感到呼吸像火燒一樣急促,她抬起頭,看著特使那尖刺突出的血紅面具:「好!很好!我沒有任何疑問了!」
「既然已經沒有疑問,我們可以開始了嗎?」特使微笑地說道,對於這場戰鬥,他充滿了自信。
蘇芸抿了下嘴唇:「求之不得!」
白夜更是哼道:「小爺我都已經等不及了!」
……
特使的笑容是寒冷的溫柔,更是殘忍的溫柔。
蘇芸和白夜的話音才剛落下,就有黑暗與光明並存的磅礴鬥氣衝著他們鋪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