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煙然有個不明白的地方,那就是為何他能上這九重天。
天分九重,越是往上,守衛越是森嚴。
而他似乎很熟悉這天的格局,能躲過天的守衛。
「你到底是誰?」月煙然問出自己的疑惑。
夜無冥還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因為對她沒有好處:「有一天你會知道本座是誰。」
月煙然認為這樣的話就是安慰自己。
哪一天?是等自己百年之後?還是千年之後?
月煙然沒有再說話,因為前一世中她聽這樣的話太多太多……沒有一次是實現的。
所以男人是不是都愛說這些無法實現的話。
夜無冥感到四周的氣息黯淡下來,他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她目光黯淡。
他能感應到。
「我答應你那一天很快到來。」
月煙然已經不相信這樣的話了。
或許那一天她早已不在。
而且她始終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太強大,強大到可以在這九重天上來去自如。
而她太渺小,渺小到一步步往上爬。
或許她有一天能和他一樣強大,也或許終究抵不到這一天的到來。
但是她相信自己,無論遇見什麼危險,她都會堅強。
四周有微風吹過,月煙然茫然,有一絲絲的感懷。
「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站立在同一對立面上,你我始終不要為敵。」月煙然只想說出這句話,因為她不想有這麼強大的對手。
她這輩子只想查出前一世血洗凝陵谷的仇人,還有找夜戰離報仇。
如果可以,她要登上那九天之路,看那繁花似錦的天下。
她要告訴世人,誰說女子不如男。
她同為女子,照樣可以笑看天下,坐擁六界。
夜無冥看著她的黯淡,不想她傷心,便點頭。
他答應她。
同時,他也相信他和她始終站不到對立面。
因為她生,他生。
她死,他亡……
早已從扶桑入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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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落地。
月煙然被帶回了地面。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月煙然像個小孩一樣重重地踩了幾腳。
夜無冥看著她幼稚的行為,始終沒有說話。
等天色要漸漸透亮的時候。
他道:「你入了白無風的門下?」沒頭沒腦的問話讓月煙然驀地點頭。
確實她入了白無風門下。
「他能教你不少東西。」
月煙然當然知道,白無風的門下很多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
可是千年來他只收了三個弟子。
她想不通為何他要收自己?
「我始終想不通他為何要收下我?」月煙然想讓夜無冥分析一下。
夜無冥哭笑不得,他好心收她為徒,她居然懷疑他居心叵測。
「或許覺得你資質不錯,也或許覺得你是個廢物想幫你一下。」夜無冥淡淡地回答,沒有過多的神情。
被面具遮蓋下的臉頰,其實有細微的變化,只是月煙然看不到。
月煙然皺起眉心,仰著頭看他。
「我同意你前半句話。然後再見,不送。」月煙然轉過身,走進凝陵谷的境地。
夜無冥看著她的離去,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
不遠處,那兩個身影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