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離開,夜月下意識就跟了上去,身後的墨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個女人的背影,嘲諷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女人永遠都是這麼感情用事,愛情真的能令人變得如此傻嗎?
明明剛剛還一副對他戒備的模樣,現在,卻聽到一句那個男人不想見她,就失去了理智想去找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很慶幸永遠不可能有這樣的弱點。
……
幽冥河,一如往常的寂寞如死水,平靜,沉澱著幾千年幾萬年的孤寂。
沈夜冥形單影隻的身影站在那兒,往常高大的身影,此刻卻顯得蕭寂,他盛怒發脾氣之後,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以為他幾百年的孤寂都走過來了,往後就是一個人也能繼續走下去,沒有那個女人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之前沒有她,他不是一樣做著高高在上的冥王?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那個女人一句話句將他擊得潰不成軍。
白無常告訴了他那女人此刻在到處找他,不過是因為潛入她紅玉血魄里的新鬼的事,那件事他自然是知情的,當她找到這裡時,他卻隱身了。
也許,是一股不甘心。
他那麼愛她,她卻從來不當一回事。
想接近他就接近他說愛他,下一刻就可以若無其事地抗拒他,說不愛他了……
只有當有事的時候才會想起他的重要性,他要的,不是這樣,絕不是。
那個女人不是他感情里的解藥,而是毒藥,讓他想戒也戒不掉,一點點上癮,卻在當他上癮之後,給了他最沉痛的教訓。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些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沈夜冥由於想得太過投入,以至於精神力沒有集中周圍的動靜,所以在他感覺到人已經靠近他時,他已經來不及隱身了。
只能轉過身看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江曉曉,她緩緩地走過去,瞥過他面無心緒的臉,輕聲說,「既然你在冥界,為什麼要躲著我?還讓白無常欺騙我?」
「我有什麼理由非見你不可?」沈夜冥凝著她,不露喜怒地說,「你有什麼事,說吧。」
聽罷,她動了下睫毛,聲音卻更輕了,「所以,你是不想見到我才躲著我?」
她壓根沒有回答他什麼事,因為那件事早就被她拋到腦後,她來見他,就是想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是她想錯了,還是真的是那女鬼說的那樣。
「我沒必要躲著你。」他言簡意賅地說。
「那我剛剛找過這裡,還找過冥殿,奈何橋,寢宮,幾乎整個冥界都找了一遍,為什麼找不到你?」江曉曉猛然抬眸盯著他,仿佛非逼他說實話。
沈夜冥暗晦地瞥了她一眼,好半響,才說,「找我做什麼?」
「我是問你為什麼!」她深吸了口氣,對他轉移話題似乎非常生氣,她已經儘量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了,很冷靜的和他說話,可是他卻避而不答。
過了一會兒,沈夜冥才壓低了聲音,「以後,我們別打擾對方了,我不想說的事你也別再過問。」
「什麼意思?」她緩緩垂下了眸,遮掩了一絲水光,握緊了手心,才不讓身體發抖。
他望了她良久,才忽而低聲微啞道:「就是再也沒有關係的意思。」
他話音剛落,啪地江曉曉一巴掌落到了他的俊顏上,兩人均愣了愣。
她緊緊盯著他臉上,瞥見他陰鷙下來的神情,抿著唇,倔強地從唇縫吐出,「我不會道歉的。」
她此刻的心全部被他那句再也沒有關係激怒,失去了理智才打了他,但卻是不重不輕的一巴掌,但對於他肯定是傷自尊的。
而她已經顧不了這些,大不了讓他打回來就是了!
「打完了,可以走了?」沈夜冥似乎沒有打她的念頭,隱忍地蹙著俊眉,這女人下手毫不猶豫,而他卻怎麼也下不了手,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別。
可是他堂堂冥王,什麼時候那麼卑微的愛一個女人,就是再愛她,他也不會放下自尊,委曲求全去愛她。
他多少的愛她都不要,那他從這一刻開始,也不會再給了。
江曉曉似乎完全沒有離開的念頭,只是直直地看著他,好半響,才沉靜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