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延卿一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是皇宮之中皇子公主們身邊影衛的令牌,可這樣的令牌怎麼會出現在鎮國將軍府?
「這……」
烈櫟墨見百里延卿這般模樣,就知道他認出了令牌的出處。隨即,又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藥包放在了令牌的身邊。
「這是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一包毒藥!」
烈櫟墨的聲音漸涼,語氣也漸冷,面具下的一雙鳳眸直視著百里延卿,「經過本王的調查和審訊,這人是奉命前來下藥毒死琉璃的!」
「什麼?」百里延卿滿臉震驚,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厲色揚聲,「是什麼人如此歹毒,竟然要害我琉璃?」
烈櫟墨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勾,揚起一抹一抹玩味之色,「將軍想要知道,何不隨我一起進宮,向皇上問個清楚?畢竟那人可是皇宮之中的人,問皇帝是最為穩妥不過的!而你作為琉璃的父親,為琉璃討回一個公道,也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百里延卿面色鐵青,垂落在身側的大掌握成了拳頭。因為用力過猛,不免有青筋跳出。
琉璃在正廳之外聽著裡面的對話,便就知道此時的烈櫟墨正處在一種震怒之中。而這種震怒,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因為他越是震怒,越是慢條斯理,漫不經心。
琉璃抿了抿唇,澄澈的眸子裡浮現了一抹深沉之色。忽而抬頭邁步,走進來了正廳,一邊揚聲,「父親……」
是父親,不是『爹爹』!
琉璃的聲音猛地的響起,將百里延卿從盛怒之中回神。他抬首看向琉璃,嬌小的身姿,稚嫩的容顏,澄澈的眼神,就那樣落在了他的身上。
忽然,百里延卿覺得他慚愧極了。
在往前的十幾年裡,他因為別人的算計,不但傷了樂清娘的心,也忽略了他的嫡子嫡女。以至於現在,他的孩子與他已經不再親近。
而這次,鎮國將軍府差一點將不復存在,可是琉璃一個人肩挑起了百里一族的重擔。不但重建了鎮國將軍府,還讓整個朝堂大洗牌。
這樣的魄力,這樣的處事果斷,就隱藏她小小的身體之中。而他呢,身為人父,不但一直沒有盡到作為父親的責任,還曾經那般的苛責與她。
面對琉璃,他實在汗顏的緊。
百里延卿張了張口,喚了一聲,「琉璃,我……」
「父親什麼都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這事兒,就此算了!」琉璃說著,一邊望向烈櫟墨,微搖了搖頭,「我已經找過皇帝要過公道了,這會兒再去,怕是會讓人覺得有些得寸進尺了!」
烈櫟墨薄唇一抿,鳳眸之中溢出一抹涼光,「這一次,人證物證俱全,她無從狡辯。」
「可是,她畢竟是……」
「那又如何?」烈櫟墨直接打斷了琉璃的話,「我曾經說過,凡是敢傷你,害你性命者,——死!」
琉璃:「……」
抿唇淺笑,琉璃澄澈的眸子微微的眯起,裡面閃動著流光。望著烈櫟墨,對上他堅定且冰涼的目光,琉璃知道是阻止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