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延卿擲地有聲的話音落下,御書房內有片刻的寂靜。隨後,帝邢眯起了眼眸,面色漸冷,看著百里延卿,「你說什麼?」
「皇上聽清了,何須臣再重複一遍?若是皇上不相信,何不先看看人證的證詞?還有物證……」
百里延卿絲毫不懼帝邢的龍威,整個人脊背挺的直直的。
這一刻,他通身的舒暢,好似曾經憋屈全部一掃而空。他才恍然明白,卑躬屈膝根本不如挺直了腰杆。
——因為,要活,就活一個明明白白。
他戎馬半生之久,在戰場之上他就是主宰,就是戰無不勝的王者。他不該因為離了自己的地盤,就把自己該有的驕傲和骨氣都隱了去。
帝邢神色不定,深深的看了一眼百里延卿。隨後,將視線落在先前他呈上來的東西上面。證詞是打開的,他隨意的掃視了幾眼,意思就大體了明白了。
最後,帝邢眯起了眼睛,看著那一塊令牌和那一包毒藥。面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心底卻早已經怒意翻騰。
這個玉顏,在背地裡到底還做過一些什麼?
然而,縱然她做的再錯,那也是他堂堂天子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臉,討要著公道,他就是再好氣度,也在此刻蕩然無存。
他是天子,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臣民的。
何時,輪到一個小小的臣民來質問高高在上的天子了?
眯了眯眼睛,帝邢勾了一下唇,「愛卿想要如何?」
百里延卿:「……」
聽著帝邢的聲音,看著他沒有絲毫變化的面色,百里延卿沉默了一瞬,才緩緩的開口道:「臣是來找皇上討要公道的,一切當然但憑皇上做主!」
「要朕做主?」
帝邢勾唇一笑,「可朕看著,你來勢洶洶。要是朕處理的你不滿意,你又當如何?」
「皇上是一代明君,一定會給臣一個可以接受的交待。」
帝邢:「……」
他倒是不知道,他百里延卿什麼時候竟然這般牙尖嘴利了起來?直接將話給堵死了,他就像是想要徇私也得仔細的掂量一下。
若是處事不公,那他就擔不得『明君』二字。
好,好一個百里延卿!
竟然直接挖了一個坑在逼迫與他,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
「愛卿,這事兒稍後再議。」帝邢忽而出聲,直接轉移了話題,「你先給朕說說,鎮國將軍府到底發生了何事,會在一夜之間湮滅?而你們這些人又是如何在二個多月之後,重新回來?」
百里延卿看著帝邢,深知他是在轉移話題,不想在這件事情有任何的處理。說白了,就是在包庇長公主帝玉顏。
只是,他此次是抱著一定要討回公道的決心,絕不是轉移話題就能將事情掩下去的。
當即,百里延卿揚唇,「皇上,此事說來話長,就是三天三夜也是不夠說的。臣以為當務之急,皇上先見見證人,待這事情一了,臣再來和皇上仔細的說說臣這段時間的經歷!」
不知好歹!
帝邢怒,「百里延卿……」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