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淵哥哥,嚴淵哥哥,你,你快點醒來,我,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所以,所以不要再讓我等待了,嚴淵哥哥醒來啊,只要你能醒來,那麼我便也能含笑九泉了,所以,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我,我真的好想再看看你曾經的樣子,現在,現在的你不是真實的你……」
賀春曉有些激動地拼命地搖晃著嚴淵的身體,她絲毫沒有理會自己身上的那柄軟劍,更不曾去理會自己每搖晃嚴淵一下,那麼便會令得自己本來就已經重傷的身體越發的嚴重,此時此刻那鮮血竟然已經是如同小溪一般的在她的腳下蜿蜒流淌著,與之前她一路行來所留下的那濃重的血痕合而為,讓人看去只覺得是那般的觸目驚心。
可是現在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的,因為她能感覺到溫暖正飛快地遠離她,體內的力量也在迅速地消融著,她知道她的生命已經就要到盡頭了,可是,可是她最愛的人卻依就還沒有清醒,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哪怕是死,她賀春曉也想要為面前這個男人做最後一件事兒。
淚水混和著鮮血從她的臉上划過,女子用儘自己的全力,用自己的聲音在大聲地咆哮著:「嚴淵醒來啊,嚴淵醒來啊……」
可是看著男人眼底里依就是無比清晰的掙扎,賀春曉卻是仰天長嘆一聲,然後竟然猛地撲到男人懷裡一張嘴,竟然一口狠狠地咬上了男人的肩頭。
這一口之狠,她鋒利的牙齒刺穿了男人的衣袍,咬破了男人的肌肉,男人的鮮血湧入到了女人的嘴裡,可是女人還在狠狠地咬著,甚至都已經觸及了骨頭。
既然我叫不醒你,那麼便咬醒你吧。
只是嚴淵卻依就是直挺挺地站著,他的眼底里掙扎依就是在繼續著,可是,可是卻並沒有伸手去環一下女人的纖腰,也沒有理會自己肩膀上傳來的痛楚,更沒有理會自己一襲白衣被血污沾滿。
終於,終於賀春曉已經耗盡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她的身子無力地緩緩滑下,滑倒了自己的血泊中,透過迷濛的淚水,她看到的卻依就是未曾清醒過來的男人……
她笑了,笑得居然是那麼苦澀,自己的淚,自己的血,自己的命,竟然還是喚不回來這個男人嗎?
媚狐仙子看著那依就不肯放棄的賀春曉,看著她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伸手緊緊地抓住嚴淵的鞋時,媚狐仙子嫌惡地皺了皺眉:「嚴淵砍下她的雙手,挖了她的眼睛,我討厭她!」
嚴淵抿了抿唇,伸手噌地一下子拔出女人體內自己的軟劍,女人身上的傷口因為這個動作被扯得更大了,可是卻已經再沒有更多的鮮血流出。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輕笑聲卻是突兀地響了起來:「那個,悲劇雖然好看,可是如果真的都死光光了,便沒意思了!」
媚狐仙子等人豁地抬眸看去,卻是看到一個滿臉布滿著黑色如鬼畫符般紋路的醜丫頭正立在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下笑眯眯地看向這裡。
媚狐仙子眼底里寒意涌動:「你是誰?」
「呃,我是來助人為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