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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雪堂,徐貴人的胎已經六個月了,如果沒有意外,再過三個多月便到了生產之期。為了能順利生下孩子,她幾乎足不出戶,避居在這聽雪堂之中。
自皇上登基以來,宮中妃嬪懷孕的不少,後宮卻依舊只有一個皇太子。要麼就是早早就莫名其妙的落了胎,要麼就是生個死胎,僥倖正常出生的也活不久。雖然沒人說,但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擅長藥理又武功精深的周皇后是不會讓別人生下皇子的!
她這一胎也險得很,幾次動了胎氣,好在家赫顯世,父親派了家裡的醫女來為她護胎,又買通太醫說這胎是個公主才能保至現在。
只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等孩子落地怕會更兇險!
「哎!」徐貴人撫摸著肚子憂心忡忡的嘆氣。
貼身跟隨的醫女慕嵐勸道:「貴人又在嘆氣,這樣對身子不好。有徐將軍在您和皇子都會好的。」
「爹爹雖然戰功赦赦,卻遠在邊關,你不覺得爹爹能照顧的越來越有限了嗎?這京城遲早是周家的啊!」徐貴人每嘆一回氣,這眉頭就緊上一分,秀氣的瓜子臉更顯得楚楚可憐。
慕嵐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皇后娘娘駕到!」
徐貴人臉色一變,急忙示意慕嵐扶她去迎駕。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徐妹妹身子不便就免了吧!」周冰倩自在的往殿中主位上一坐,眼睛盯著徐貴人的肚子,「六個月了吧?」
「是。」徐貴人低眉垂眼,整一個小媳婦的樣。
「太醫可有按時來請脈?」周冰倩又道。
「謝娘娘掛心,太醫今天剛來過。」
周冰倩點點頭,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來過就好,你這一胎不容易,一定要好好保著!也好為我們昱兒生個皇妹!」
「是。」
送走周冰倩,徐貴人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般往後倒,慕嵐急忙扶住她:「貴人,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太緊張了,扶我去躺躺。」徐貴人白著臉。每次見周皇后她都格外緊張,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她。
「好。
才躺下去不久,忐忑的心還沒有得到回覆,一個小小的紅色身影跳窗進來。
看到他,徐貴人的心莫名就安定了,她舒開眉溫和的笑了:「小孩,你今天又送護胎藥來了嗎?」
「恩。」寒汐掏出一個小錦袋遞過去:「現在就吃。」
慕嵐接過來聞了聞,遞給徐貴人服下。
「小孩,謝謝你!你的護胎藥比宮裡的都好!」徐貴人誠心道。
「你不用謝我,都是我阿娘的吩咐。」寒汐嘻嘻一笑,跳窗離開。
徐貴人無奈的笑笑。這小孩來無影去無蹤,每次來送藥都說是他阿娘的吩咐,她已經吃了人家不少藥,卻還不知道他是誰,他口中的阿娘又是誰!罷罷罷,這分情她先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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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和夜蓉辦事果然利索,不過一天功夫就來回話,彼時風悠若正在燈下看一本古老的醫書。
「主子,語嫣姑娘已經被收服,她會設法拿到周子揚販私鹽的罪證。」
「很好!」風悠若把醫書合起來,滿意的揚起唇,那笑卻沒有到達眼底,凜冽如霜。
初夏和夜蓉相視一眼,又面無表情的低眉垂目:「請主子指示下一步行動!」
風悠若站起來問,行至初夏和夜蓉三步外站定:「當然要指示。但我現在更想知道你們為何不問原因的服從於我?」
初夏和夜蓉都是她撿來的孩子,這兩人面冷心熱十分忠心,是以在她死後一年多還留在蕭沛雪身邊保護。她們現在聽命於她只是受蕭沛雪的吩咐,並非誠心。她現在要點燃她們胸中的熱血!
「主子的吩咐,屬下不需要問。」初夏和夜蓉齊聲道,兩人都面無表情。
「你口中的主子是我嗎?」風悠若問。
初夏和夜蓉沉默。
「顯然不是,那麼是華陽長公主嗎?」
依舊只能沉默。
在她們的心裡主子永遠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