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七畫知道,她這是在害怕,又害怕又難過。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於是,便也沒有阻止她,而是任由著她哭著去。
等在地上休息的差不多了,也緩過來一會兒,官七畫才從地上爬起來,來到大丫的面前對她道。
「大丫,你可以害怕,但你不必愧疚!這樣的人渣就是該死!你若不殺他,他就會殺你!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不要再自己嚇自己了好麼!」
大丫本就不是一個不懂變通的人,原本就已經哭夠了,然後又被官七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安慰了幾句,她慢慢地也緩了過來,止住了哭聲。
一把拉住官七畫的衣袖,她問。
「真的不是我的錯麼?」
官七畫朝著她安撫一笑,「不要將別人的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你這叫做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
「對,正當防衛!」官七畫又重複了一遍,最後見她情緒穩定了不少,她又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好了,大丫!現在不是我們探究誰對誰錯的時機,我們殺了守衛就不能再在此地待下去了。快去看看你妹妹的情況,我們要在商隊裡的人沒有發現他們兩個已經死了之前
,逃出去!」
「逃出去?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
說到這個,大丫終於來了精神。
官七畫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堅定地道。
「傻孩子,有我在,就一定能!」
「嗯!」
大丫甚是信任官七畫,當下便什麼都沒說跑去床榻那邊安撫還在那發抖的二丫去了。
而官七畫則迅速來到了放置她們行禮的柜子前,將她們所有的乾淨衣物都拿了出來。三個人都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官七畫還用換下來的衣服將地上的血跡給隨意擦了擦。最後,三人再齊心協力將那兩個男人搬到了床榻上,蓋上被子放下蚊帳,從外頭看就
像是她們都在床上睡覺似的。
除了一些值錢的物件和官七畫從那兩個男人身上搜到的幾兩銀錢,她們什麼多餘的行李都沒帶。因為兩個看守她們的守衛已經統統死在了她們的手裡,而這客棧中住著的也不止是阿塔木他們一個商隊的人,所以官七畫帶著大丫二丫倆姐妹從前廊溜到後院去並沒有誰
發現什麼不對。
她知道,想要出去自然是不能走前門的,所以她便領著兩姐妹來到了後院,在天井一側尋到了一堵比較好爬的矮牆,就這樣帶著她們從那個角落裡爬了出去。
雙腳終於踏上了客棧外面的土地,官七畫只覺那自由的氣息撲面而來,竟連著那殺人的恐懼都淡了許多。
不敢再在此地耽擱,官七畫拉著大丫和二丫走了客棧旁的一條平時無人的小道,朝著城中逃亡而去。
而等客棧內的阿塔木發現不對,已然是中午用午膳的時間了。
一般情況下官七畫的午飯都是兩名守衛其中一個人直接到大堂來拿,然後送去官七畫房裡給她們吃的。可這日午時,他卻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兩位守衛中的任何一人露面。
想起自己這幾日對那位陸大小姐的使喚,他暗暗地想,難不成是她又鬧大小姐脾氣了?
如是想著,阿塔木便放下筷子,帶著自己一位隨從往官七畫的房間去了。
房門緊閉,但是卻並未上鎖,阿塔木本想直接推門進去,但是又考慮到這是三個女孩子的房間所以最終還是禮貌地先敲了敲門。
然待那敲門聲響了好幾遍,那屋內卻依舊半點動靜都無。
這下阿塔木自然是發覺不對勁了,與自家隨從對視了一眼,他伸出手猛地推開了房門。
二人一踏進房門,撲面而來的便是那一陣濃郁的血腥之氣。
雖然地板已經讓官七畫給擦過一遍了,但是她畢竟沒有仔細擦過,所以阿塔木只凝神在地板上看了幾眼便瞧出來那板縫間殘留的黑褐色污垢應當是血液沒錯。
「血?難道是陸小姐遭遇了什麼不測?」
旁邊的隨從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地上已經凝結的血,猛地抬起頭問。
而阿塔木卻根本都沒有理他,還是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大步流星地來到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