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確定趙氏走遠了,才急忙小跑到裡屋,淚眼汪汪地對那個男子說道:「人走了,你快放開我家小姐!」
男子鬆開放在白長歌脖子處的那隻手,在腰間摸索到一塊玉佩,用力扯下,放在了白長歌的手裡,對她說道:「拿著,既然看了、摸了你的身子,我定會回來娶你,這是信物。」
他說完便縱身離開了,受了那麼重的傷,身形都只是有些踉蹌,想來他的武功也定深不可測。
「小姐,你沒事吧?」秋月被男人飽滿圓潤的聲音深深地吸引,只覺得是天籟,好久才回過神將坐在地上的白長歌扶起來。
「沒事。」就是身子太弱,腿有些軟。
「小姐,這玉佩……」
白長歌看了一眼手上的玉佩,質地通透,一看就是塊上好的玉。
來娶她?當真好笑!
她白長歌可是活過一世的人,上一世,支離破碎的感情早就將她的心血燃盡,這一世的她,只是為復仇生的!
人世間的情愛,對她來說,就是天邊飄散的浮雲。
「送你了。」
秋月猶猶豫豫地不敢接,看起來應該很貴重的,但一想到小姐是已經定親的人,她便接了過來。
白長歌坐在銅鏡前,看著依舊青雉的面孔微微出神,在她的記憶里,也是到父親死後第二天才醒來的,然後拖著病體繼續去為父親守靈,可能是她太過疲倦無意打翻了油燈,連累父親靈堂著火。
從小算命的就說她命硬,這樣一來,剋死雙親的帽子就扣在了她頭上。再後來,她連父親辛苦積累下來的家業都沒保住。
等她回神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去了。
她從牆壁後面的隔層里拿出一個漆紅木盒,裡面放著賬房鑰匙,她打開看了一眼,便對秋月說:「將盒子送到榮香院。」
榮香院是老夫人黎氏的院子。
白長歌將賬房鑰匙暫時交給老夫人也是權宜之計。現在她的處境可謂是四面楚歌,她必須心無旁騖地走每一步。
沒一會,秋月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那個漆紅的盒子,「小姐,良容姑姑說老夫人已經睡下了,可是……」老夫人房裡的燈明明還亮著,卻不肯讓她進去,就連東西都不收!
白長歌坐在銅鏡前,用木梳輕攏著及腰的長髮,就算秋月沒把剩下的話說完,她也知道秋月是被人趕出來了。
雖說老夫人黎氏是白長歌的祖母,嫡系血親,但她卻不喜歡白長歌和白長崢這姐弟倆。
白清孝老實厚道,有四個女兒,只是大夫說他有隱疾,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兒子,偏偏白長歌的母親拼了命給他生了個兒子。老夫人總覺得她母親不貞,連帶著也不喜歡他們兄妹。
不過,若是老夫人知道盒子裡放的是賬房鑰匙,她還會拒絕嗎?
白長歌稍微收拾一番後,便帶著秋月又去了一趟榮香院。良容正好在門前守著,見白長歌過來,隨即屈身行禮,「三小姐,老夫人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日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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