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妥,還請皇上三思。」白長歌道。
「哦?」景陵將音調拉得很長,「安平公主以為哪裡不妥,朕已經問過定北侯了,他願意為朕馬革裹屍,朕也願意相信他。
難道,是朕將你許配給定北侯不妥?」他一再曲解白長歌的意思,總是在試圖挑起她和厲胤之間的矛盾。
景陵和白長想的差不多,只是他比白長歌想的還要狠毒一些。他不相信景哲,也不相信厲胤,除去這兩個人,還有一個槐英,同樣也要除掉。
厲胤帶兵出征,槐英是同意的,且不說槐英存了什麼心思,是想趁機殺了厲胤,還是想趁機擁立厲胤,但厲胤對槐英是有仇的,不然,在前殿時,厲胤也不會說槐英與蒙戈對打,讓他受重傷。
景哲有心謀逆,他卻不會同厲胤聯手,因為他們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個白長歌,那個女人,就是他景陵牽制兩人的手段。
厲胤戰死,他便假意將白長歌許配給景哲,讓他放鬆警惕,找機會除掉他,他能收他一次兵符,就能收他第二次,至於槐英,他早就和厲胤商量好對策了。若厲胤大勝,相信景哲也會坐立不安,肯定會想法設法把厲胤除掉,到時候他們兩人廝殺,而他景陵,才是那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白長歌,最後也只能留在他的身邊,助他奪得江山。
景陵只覺得他的計劃天衣無縫。
白長歌看厲胤一眼,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可即使這樣,她還是忍不住擔憂,畢竟事關他的性命,有任何的差錯,到時候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個問題你不好回答,那朕再換個。」景陵注視著白長歌和厲胤兩人之間的無聲交流,他都說把白長歌許配給厲胤了,他只當厲胤肯定對他感恩戴德,對他的話不敢違背半句,「安平公主覺得,朕派朕的皇叔去戴罪立功,如何?」
白長歌眸子微眯,眉頭蹙起,眼睛的餘光看向景燁,不知道景陵怎麼折磨他了,不過幾日的時間,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圈,頭髮凌亂,下巴處長滿了青黑色的胡茬,手腕和腳腕處被鐵鏈勒出血痕,狼狽得不像樣子,和原來那個十三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他應該是不想讓白長歌看到他如今不堪的模樣,一直低著頭,留給白長歌一個側臉。從她進殿,他一眼都沒敢看過她,只小心翼翼地,將他對她的那份思念,藏了起來。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景陵為何要這樣對景燁,她能想到的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景陵想逼迫她,便拿景燁的命當做威脅,逼她就範。
他是能從白可欣口中知道景燁對她的感情,但她和景燁之間的恩情,景陵是不知道的,他怎麼篤定拿景燁的命來威脅她會有用處?!
這唯一的一種可能也說不明白。
「女子不得干政,剛才是民女多嘴了,皇上英明,還是皇上自行決定吧!」白長歌的雙手緊握成拳,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景陵,我怎麼把你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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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