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連日來唯一的一個好天氣,晴空萬里。
白長歌醒的很早,儘管她已經重生了,但上一世的經歷依舊讓她心悸,連睡覺都不踏實。
秋月端著一銅盆溫水過來,鈴蘭正服侍白長歌穿衣服。
「小姐,聽說未來的姑爺今日可就過來了,不知道是怎樣的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呢!」鈴蘭一邊給白長歌系環扣,一邊調侃自己的主子,她可是把知道的所有好詞句都用上了!
一旁的秋月附和著,道:「如今鈴蘭也能出口成章了,這般誇讚我們未來姑爺,可男人不能光看模樣,對我們小姐好才行。若是不好,我們一起把他趕出去!」
也是白長歌對她們太好了,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你們兩個小蹄子,口嘴都沒點遮攔,男女之事說的頭頭是道,想來也是想嫁人了!」
「小姐……」鈴蘭和秋月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可不想離開小姐,這輩子都不會嫁人的!」
白長歌這一世才知道誰是真心,誰是虛情假意,就算她們兩個是丫鬟,卻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她們沒有壞心思,白長歌也不會怪她們。
百里疆到白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在此之前白府發生了一件大事。
白府的四小姐白薔自殺了,只是最後關頭被丫鬟發現,救了下來。
大夫人聽到消息後立馬就到了白薔的院子,看著奄奄一息的女兒止不住地心疼,坐在床邊緊握住白薔的手,細聲哽咽地說道:「薔兒,你怎麼這麼想不開,你父親走了,你再去了,讓母親怎麼活啊!」
白薔閉著眼睛,也不說話,無聲的淚水順著眼角一直往下流。
原來,今天是大夫給她拆紗布的日子,白薔心裡本來就忐忑,當真正看到銅鏡里的自己臉的時候,她還是被嚇破了膽。
長長的一塊疤,從眼尾一直延伸到嘴角,現在還結著痂,尤其地嚇人。
她才十三歲,怎麼能接受地了!
一時想不開就找了根繩子,準備了結自己。
「薔兒,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別嚇母親!」趙氏心急如焚,看著自己疼愛的女兒這個樣子,比拿油煎她的心還要難受。
白薔蠕動著唇瓣,張嘴好幾次都沒說出一句話,最後抱著趙氏哇哇大哭了起來。
白長歌在門外聽到白薔的嚎哭,沒有任何的情緒,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四妹,怎麼這麼想不開?」白長歌從屋外進來,身後的秋月手裡還拿著一個盒子,她看了一眼白薔繼續說道:「我這裡有宮裡送來的玉容膏,對你多少有些幫助,時間一長,傷就好了。
凡事都要慢慢來,急不得,你這般鬧一場,大夫人該心疼了。」
在別人傷口上撒鹽這種事,白長歌如今也是做的順手拈來了。
是啊!她說過,來世要做一條毒蛇的。
可是,蛇再毒,旁人不主動攻擊她,她也不會釋放毒液的。
若是,他人主動,是死是活她可控制不住!
白薔聽見白長歌的聲音倏地從大夫人懷裡抬起頭來,雙眼死死地瞪著白長歌,接著朝她怒吼道:「你個賤人,都是你個害人精,專門克人生的。我不想見到你,給我滾出去,滾……快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