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歌猛地睜開眼睛,抬頭看到的是景哲的臉,他一臉痛苦的表情,想來也知道那一鞭子打的有多重了。
「別怕,沒事了。」景哲艱難地扯了下嘴角,給了白長歌一個安心的笑容,接著轉過身凌厲地看了尉遲璉一眼。
尉遲璉也沒想到景哲會幫白長歌擋,握著鞭子的手有些泛松,她用力抓握了兩下才平靜下來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我不是故意的……要打的人……是她。」
這種情況讓她既害怕又氣憤。怕的是她打了自己的未婚夫,當朝的九王爺,不管是拜堂成親以前還是之後,她都不能做這種違背三從四德的事。
但更讓她氣憤的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君,竟幫著別的女人,擋這一鞭子。
他是不想要命了……
她的鞭子上是抹了金粉的,也就是說被她鞭子傷的傷口,是沒有辦法癒合的,這也是火龍鞭的厲害之處。
這次鬧出的動靜更大了,景燁再次往外看了一眼,這次看清楚了白長歌的臉。她的唇瓣有些泛白,神情也有些恍惚,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是你做的?」景燁朝厲胤問道。他看到了白長歌披散下來的頭髮還有他手裡的半截竹筷。
厲胤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面具下的臉連表情都沒變,「是我做的。」
他回答地毫不拖沓,讓景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本來就摸不透厲胤的性子,殘忍、奸詐,甚至比他還要隨心所欲。
就算是他做的,也沒什麼好懷疑的。
「你知道受傷的人是誰嗎?」景燁起身,壓迫性地看著他,希望能從他眼睛裡看到一絲恐慌。
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只聽厲胤淡淡地開口道:「不過一個有名無實的王爺,十三爺都不放在眼裡,我又怎麼會在意。」
「你……」景燁想伸手指他,但剛抬起來,手就攥握著垂了下去。
厲胤不喜歡有人用手指他,這一點,景燁是知道的。
「你這個當叔叔的不下去看看?」厲胤「好心」開口提醒道。
景燁始終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包廂。
厲胤朝外看了一眼,白長歌正半抱著景哲的腰,還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活該!」他帶氣將手裡的杯子重重摔在桌子上,也起身離開了。
沒一會,血就已經染透了景哲的青衣,粘稠又帶著溫熱的血液沾滿了白長歌的手。
他身上的傷又半個手臂長,鮮紅的血肉往外翻湧著,血止不住地往外流,不會凝固。
白長歌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景哲,不由得蹙起眉頭,已是深秋,他的額頭還冒著豆大的汗珠,身體卻冷地發顫,「九王爺,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大夫……」
他這副模樣讓白長歌很怕,這一世,她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債了。不管他出於什麼考慮,終究是為她擋了這一鞭。
她寧願傷在她身上。
白長歌出了客棧,直接往藥鋪跑。只是,她沒想到,這個鎮上僅有的兩間藥鋪都關了門,而且任她怎麼拍打,都沒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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