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就這幾天,貴族派和商人派勢力分界線一帶,發生了好幾起慘案,駭人聽聞啊!」
一間小酒館裡面,幾個冒險者正在閒聊,其中一個遊俠打扮的許是喝多了,說話的聲音有點大:「真的是,太可怕了!」
「很可怕嗎?」一個粗豪的戰士問,「我們只聽說了一些隱約的消息,說是接連發生了好幾樁大規模的殺人案來著……」
「殺人案?哈哈……殺人案!」遊俠嗤笑幾聲,用力搖頭,又灌了一大口酒,「哪裡是什麼殺人案啊!是邪教獻祭啊!」
聽見這話,剛才還蠻喧鬧的酒館裡面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看向了遊俠的方向。
對這些老江湖們來說,殺人案不算什麼大事,常年刀頭舔血討生活的他們,多數都殺過人,不少人還殺過不止一個。但邪教獻祭就不同了,邪教徒殺人獻祭,為的是將惡魔召喚到人間來,而惡魔到了人間,必定會造成巨大的損害。少則一個村子,多的話甚至一整個城市的人都會因此而死。
另外,他們本身實力不弱,面對一般的歹徒惡棍什麼的,真打起來還不知道誰殺誰,所以他們不怕殺人案。但面對惡魔,他們的力量就不值一提了,在惡魔展開屠殺的時候,他們並不比普通人更強,也並不見得就能夠逃得掉。
所以聽到這個詞,大家都愣住了,不少人更是立刻打定主意,只要真的確定這一帶有邪教徒活動,就立刻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當然,也有頓時興奮起來,覺得遇到可以賺錢或者出名,再或者可以行俠仗義的機會。對於邪教的打擊,是主位面各國少數幾件立場一致的事情。一旦某個組織被定性為邪教,那麼沒得說,最厚道的處罰方式也是全體處死,略微嚴苛一點的就是株連親朋——不如說,只殺本人的情況其實反而比較少,正常情況下,至少父母妻兒這種至親是肯定會跟一起送命的。
最近的一次打擊邪教,就是虛空假面陛下誅滅「伊西斯」組織。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組織背靠的是獸人諸神,並不是深淵惡魔,但既然隋雄給他們扣了邪教的帽子,又沒有人肯為他們出頭洗脫罪名,那自然就只好麻煩他們去死一死了。
而從這位遊俠說的話看來,這次在貴族派和商人派勢力交界處鬧騰的,是貨真價實的邪教——他們都在玩殺人獻祭了。
「具體是怎麼回事?」一個戰士湊了過來,滿臉擔心地問。
那已經喝到六七分醉意的遊俠嘆了口氣,說:「我前幾天呢,從銅手城出發,打算到銀盾城。有一天晚上,住在一個小村子裡面……那村子的名字我就不說了,反正已經沒活人了,說了也沒意義。半夜三更的時候,我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
「強烈的危險?」那戰士愣了一下,問,「什麼危險,能把你從睡覺驚醒過來?」
「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經驗告訴我,要躲起來,只有躲起來,才有活路。」遊俠搖搖頭,又灌了一大口酒,「於是我趕快把房間稍稍收拾一下,弄成好像我半夜醒來急急忙忙出門的樣子,自己則躲到了床下面。」
「躲在床下面不保險吧,床板未必能夠把你全部遮住,而且也會被人聽到呼吸聲的。」戰士說。
遊俠微微一笑:「我當然有我的辦法,但我可不會告訴你。」
他的確沒有說自己究竟用什麼辦法,只是接著講起了後續:「我躲了大概一個鐘頭,等到心中的危機感終於散去,這才從床底下出來。結果一出來,我就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
「全村人都死了?」跟他同桌的戰士猜測。
遊俠點點頭,抓起酒杯,手卻止不住地哆嗦了幾下。
「我穿好裝備,透過窗子看去,只見村子中央的小廣場上有幾個身上散發著白光的聖武士,正在說著什麼。還有個牧?帶著兩個聖武士正在舉行淨化儀式——借著他們身上的靈光,我清楚地看到,地上橫七豎八全是村民的屍體,血流滿地,更匯成一個讓我一看就覺得汗毛倒豎的魔法陣!」
聽到這裡,不止一個冒險者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逃跑了。
「那些聖職者是什麼人?」一個冒險者問。
「是公正之主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