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玄風的臉，卻漸漸的清晰起來。
君沫璃垂眸，從沈玄風的眼中，她看到了驚恐、絕望……還有很多東西。
她輕輕抿起嘴唇。
「開始吧。」
「嗬嗬……」
第一刀，順著沈玄風的肌理刺了進去。
沈玄風驚恐的張大了嘴巴。
他的喉嚨里不停的發出「嗬嗬」的聲音，就像拉破了的風箱一樣。
他瞪圓了眼睛，拼命的看著蕭如月。
想要發出大叫聲。
但是，不管用盡了怎樣的力氣，都沒有用。
其實，被割上一刀，並不是很疼。
但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管被割開了巨大的口子，然後，鮮血汩汩的流出來。
而他，卻一點也無法阻止。
這種感覺，真的太讓人恐懼了。
這一刀，露出了大腿裡面的血管，還有外頭帶著血絲的森森肉理。
蕭如月的眼前，都不禁暈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畢竟，這種經歷，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不過，在旁邊看著的君沫璃，表情卻十分淡然，一點也沒有異樣。
「你下刀的位置很好，記住，一定要順著肌肉的紋理去割，這樣的話，就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傷害。」
「記住，我們醫者，一定要有仁心，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傷害別人的性命。」
沈玄風：「……」
他現在就像是一條被抓離了水面的魚，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明明早就已經絕望，可還是捨不得那一線生機。
但是，君沫璃帶給他的，卻只有更多的絕望。
「現在，換一條腿。」
君沫璃冷漠的聲音傳來。
他左腿的大動脈血管，這時已經完全被割開。
而蕭如月，這時已經有些笨拙的插上了一個管子。
汩汩的鮮血，就順著這個管子，慢慢的流入了玉瓶之中。
「嘀嗒、嘀嗒……」
每一滴血落下的聲音，都好像一刀割在沈玄風的心上一樣。
他就這麼看著，生命正在一點點的離自己遠去。
沈玄風閉上眼睛，努力不想去看。
可是，他心裡的恐懼，越變得越來越深。
這種痛苦的折磨，簡直讓他難以忍受！
然而，這只是一刀而已。
接下來，他還要再挨上一千刀！
魔鬼！
這個魔鬼！
她到底是怎麼想出來，這種折磨人的法子的？
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想出來的辦法！
鮮血順著管子，一點點滴入潔白的玉瓶之中。
就好像在雪地上染上了一點點的艷紅。
看起來，讓人觸目驚心。
這時，蕭如月又已經下了第二刀。
現在，她的手，已經不像先前那樣顫抖了。
似乎剛才那一刀，為她積累了不少經驗。
她繼續下去，一點點的割開沈玄風的右大腿。
裡面的肉全都被翻了出來。
血色的肌理與慘白的筋絡，相互夾雜著，讓正常人甚至都不敢去看。
沈玄風的身體，拼命的蠕動著。
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痛苦，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他整個人，這時都快要崩潰了。
然後，他不單無法發出半點聲音，甚至，連身體都難以挪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