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們的發育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無論是**還是心智……」荷拉德古娜將她那手推車般大小的頭顱壓下,犄角尖銳彎曲,平視著美奈與奧妮。
與母親相比,小龍們的塊頭,尚不足她一口噬咬的份。
&這不正是您所期盼的嗎,母上?」美奈屏住呼吸,謙虛但絕不謙卑的恭維,「您與父親賜予了我們生命,作為血脈的傳繼者,雛幼的我們自然當以效勞來彌補您的虧欠……」
&嘴,不要再跟我提那隻弱鳥!」荷拉德古娜厭惡怒吼,從她氣管內湧出來的風,一時間竟沖堵得美奈說不出話。
&命,母上!」奧妮小心翼翼著答覆。
她就站在美奈身側,仿佛陪襯。
龍瞳開縫閉合,龍眼左顧右盼,荷拉德古娜就這麼無聲打量著自己的一對兒女。
她感到一絲絲驕傲,可驕傲中還夾雜著少許憤怒!
——是誰給了她們質疑的膽量?又是誰給了她們反抗的勇氣?
——是誰?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終於,荷拉德古娜將頭高高抬起,巍峨矗立著。
她是一頭黑龍,五色邪龍族群中的一員。
邪龍們從不會談感情、責任、義務、道德等等廢話,它們的關係是單純且**裸的,完全由利益和**構成。
地盤、財富、交易、欠賬,上述這些才是邪龍們日日夜夜思索辨析的問題。
荷拉德古娜概不例外,因為她終究是一頭邪龍!
感情是**,行為是衝動,子嗣是投資,奴役是食利,邪龍們的邏輯就是如此的單純明快。
它們不相信承諾,但同時又不得不藉助承諾。
&之前的意思是,你們先要用獵物來證明,有付出,才有回報……」母黑龍口吻平淡,她企圖用偷換概念的方式,來迴避某些問題。
&您也承認了,最初的那條帝王眼鏡蛇能沖抵利息!」美奈放大嗓門,據理力爭道,「所以我們今日獵獲的兩條帝王眼鏡蛇,它們不是應該被用來消除欠賬嗎?」
&我說過這話?」荷拉德古娜裝出一臉糊塗。
&上,您承諾過的……」奧妮幽幽插了半句。
&或許是你們理解錯誤!」母黑龍妄想矇混過關。
&或許下一次我們仍會理解錯誤……」美奈昂首挺胸,不屈不撓地仰視著母親。
&這算是——威脅?」
森嚴的牙齒,砥礪開合,荷拉德古娜的表情與肢體語言,將恐怖氣氛輻射周邊,濃稠得令人寒毛卓豎。
&只是普普通通的陳述。」美奈不軟不硬。
&也有可能成為某個小概率事件……」她又添了句嘴。
驚詫、憤怒、抑鬱、煩悶,五顏六色的表情在黑龍母親臉上呈現,仿佛攪合亂套的染缸。
&括你,也這麼認為?」她把視線轉向另一個女兒。
面臨脅迫般的質詢,奧妮咬咬牙,終究沒有屈膝。
她扣緊趾節,壓低頭抗爭:「我……我同姐姐是一個意思!」
&好好!」荷拉德古娜陰晴不定的冷笑。
她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偏偏會在這節骨眼上發難。
是皮肉管教,還是肢體懲罰?抑或者給予她們一個終生難忘的結束?
思緒被情緒驅動著,一刻不停地轉換,然而理智的韁繩卻沒有放鬆,始終拴固它們牙口。
&不行!沒有那麼多時間!」未明的警惕,讓荷拉德古娜比過去以往更在乎時間。
她要儘快挪窩,將天鵝女的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
凡是從莽荒夷林中殺出一條血路來的生命,必定不缺乏危機意識。
然而,擺在母黑龍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妥協退讓,要麼嚴厲鎮壓。
她會選擇前者,還是後者?
&恨!該死的『瘸腿』,該死的哈杜拉芬坦!」暴虐感,終究敵不過利害關係,荷拉德古娜在短暫發泄後,最終選擇了妥協。
她同意抵消欠債,但僅僅是一部分欠債。
&截魚尾!」母黑龍吝嗇開喊。
&應該是整條魚!」美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