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者一時間沒有說話,大概是被這一串冠冕堂皇的話給驚到了吧,就連看著九闕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變化。朝廷這些年對於女子較為嚴苛,還沒見過這般特立獨行的女孩子。
可別以為厚臉皮有什麼不對,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厚臉皮有什麼不好?
這會兒,老者看一眼金花,臉色慈和的表示。
「金花,如果你真知道什麼,大可以告訴這幾位少年人。反正,余狀元已經沒了,你總要過自己的日子,給自己換一份清閒不好嗎?」
那位一直表現強硬的女子這會兒精神猛然一松,也沒有那麼抗拒了。
不過,她還是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有關余朗的事兒,雖說大夥這會兒很是團結,但等事情過去,難免會有些嚼舌根的,人性而已,而她不想賭。
請了包括那位老者在內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進來,關上院門,金花依舊依偎著自己的大黑狗,有些拘謹。
「你想問什麼?」
九闕看了眼跟芸娘那邊差不多的布局,瞟過一邊的小菜園,最後落在抿嘴的芸娘身上。
「你跟余朗是怎麼認識的?」
這倒是跟想像中的問題不太一樣,金花有些抗拒這個問題。
「非得說這個嗎?你不問我他今天有沒有來過我這裡?」
「這個當然是要問的,但不是現在。我更想知道你和余朗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面對這個問題,金花沉默了許久,才黑著臉開口。
「我是個獵戶的閨女。我爹娘早死,之前一人在村中過活。不小心遇上了出遊的余朗,余朗見我生的貌美,就讓我做了外室。我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就算在村中也過得不好,叔叔嬸嬸還想把我賣給人伢子,誰知道到時候我會被賣到什麼腌臢地方去。他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讀過書,識文斷字,又氣質斐然,雖說我只是當外室,但也不虧,所以就跟著進了城」
在聽對方講述自己過往時,九闕也在不斷觀察四周,身邊的淳于霜悄悄扯了扯她腰間的衣服。順著淳于霜的眼神看過去,九闕就看到了金花姑娘緊緊依偎著大黑狗的動作還有從領子口露出來的肌膚上淡淡的青色淤痕。
那看起來不像是夫妻房事弄出來的,倒像是
「反正,他死了,我也很傷心,但這跟我沒關係。你們要是看我單蹦一個就想欺負我,我告訴你們,那不能夠!」
金花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臂,顯然是想到了以往的傷心事,脖頸處露出的肌膚越來越多,那青色的淤痕也顯露的更加完整,那赫然是一個手掌印!
所以,余朗打她了?
按照金花之前的說法,她幾乎沒怎麼出過門,再加上整條巷子裡的人家都知道她是做外室的,跟寡婦門前是非多一個道理,都很少有人主動上門,除了余朗,也很難有另外一個手掌如此寬大的男子在金花身上落下這樣的傷痕。
這時候,金花也發現面前那出身富貴的姑娘眼神總是落在自己脖頸上,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拉好了衣服,越發依偎著自己的大黑狗了。
就連剛剛一直好端端坐著的老者也發現了,原本溫和的表情頓時一變。
「金花,怎麼回事,他打你?」
金花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在周圍人擔憂溫和的注視下,還是苦澀的點了點頭。
「我有什麼法子呢,他總是喜歡弄那些噁心人的東西,我孑然一身,連個家人都沒有,除了依附他,該怎麼活?我要是有娘家人,還能幫我說句話,可現在,只能忍著。不然,等他把我趕出去餓死嗎?既然不管怎樣都是服侍人,那為何不找一個?」
「就算他打你罵你?」
「就算他打我罵我!」
九闕算是明白了,這位金花姑娘雖然生的美艷些,可性子比較軟,倒是那位芸娘,看起來柔柔弱弱斯斯文文,反倒是有股子韌性。很難說余朗是不是知道這些,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對待金花。
不過話已至此,也該步入正局了。
「今天上午,余朗有沒有來過你這裡?」
金花無意識的抓了一把大黑狗的毛,那狗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