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允之一到宮門前,看到禮王幾個在那兒徘徊,上前拱手行禮,「幾位王叔安好!」
禮王們回頭看到是寧允之,這位現在還是定王世子的名分,但是已經做主將定王府名下的封地良田給分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允之風塵僕僕,是辦差回來了?」禮王看著他問了一句,「聖上下令各家家眷都要進京,你母妃他們何時進京啊?」
「母妃已經動手,從蜀中到京城,路途遙遠了些。侄兒已經讓人去迎接了。」寧允之說著,向宮中拱手說道,「母妃讓人進京上表,多謝聖上皇恩浩蕩,掛念安危。」
禮王哼了一聲,想到眾人猜測的,定王側妃和庶子都被寧允之派人殺了。這人殺了庶母和弟弟,難怪鐵了心要跟著聖上了。
「幾位王叔,侄兒有差事在身,先進宮復命了。您幾位也要見聖上嗎?」
寧允之是剛回到京城,就被寧澤天派了出去,這些日子都未見音訊。禮王幾個也好奇他領了什麼差事,索性跟著一起進宮。
寧澤天在勤政殿見了他們,一看到寧允之,先說了一聲「允之辛苦」,讓人送上幾杯茶水。
寧允之看到林雲暮站在勤政殿中,禮王幾個一看到他,神情就有些不自然。
「聖上,臣幸不辱命。北地官員的官聲民情盡錄於此。」寧允之上前一步跪下,將一個包裹遞上。
寧澤天示意接過,放到自己的御書案上,解開包裹,就是一摞摺子,還有幾張按著血手印的紙赫然在上。
「聖上,那些狀紙,是當地百姓的狀紙。」
寧澤天拿起一張狀紙看了幾眼,丟到了禮王腳下,「禮親王,禮王府的幾位公子,都很能幹啊!」
禮王低頭,一眼就看到「狀告禮親王二公子」等字樣,撿起那狀紙一看內容,無非就是告他兒子欺男霸女而已。
「聖上,這是誣告!」禮王變了臉色,瞪著站在一邊的寧允之,「允之,您也是皇室宗親,接到這種誣告的狀紙,難道不該就地查實嗎?」
寧允之微微躬身,「禮王叔教訓的是,侄兒就是怕誣告,所以已經讓人就地查證,過些日子會將那告狀的人一併帶上京城。」
寧澤天不理會勃然變色的禮王,拿起一本摺子看了幾眼,看向惠王的目光透著寒意,「惠王爺,藩王封地的州府官吏,是應該由朝廷任命,還是該由藩王任命?」
惠王剛才看到告禮王的狀紙,心中就覺得不好,聽到寧澤天的問話,嘴巴張合幾下卻無法說話。
按照規矩,藩王只收取封地內的賦稅佃租,而除了王府官員,其他州府地方官吏,還是應該由朝廷任命,這也是朝廷牽制之意。
可實際上,哪個藩王願意自己臥榻之側被人按隻眼睛?朝廷任命下來的地方官吏,要麼聽命於藩王,要麼就等著掉腦袋了。可這種私下操作之事,被聖上問到頭上,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寧澤天讓人請了翁太傅等六部官員來到勤政殿,一連看了幾本奏摺,臉色冰寒,「太祖以仁治國,但是如今各地吏治敗壞。這種蠹蟲,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太傅,這些摺子就由你帶刑部官員一一查實,有罪的絕不輕饒。」
「聖上,臣遵旨!」翁太傅有些激動,吏治敗壞,是壞了國之根基。聖上如今是要清吏治了,可是看看那疊奏摺,這麼多官員若是處置了,官位豈不是要空出一大批?
「聖上,敖氏一黨把持朝政多年,這些官員若不堪用,得另選賢才。如今還未到大比之年……」
寧澤天坐到御書案前沉吟片刻,抬頭看著面前的藩王們笑道,「禮王剛才說到皇室宗親,非常之時,正好是該宗親們陪朕共度難關。」
他對寧允之說道,「允之,朕看就由你在宗親子弟中選拔堪用之才,選一些下放地方任職。宗親子弟任職,也由吏部按官聲績效考核,優則擢,劣則罷。」
「聖上,哪有讓宗親與庶民相提並論之理?」
王爺們急了。要是按聖上這意思辦,宗親們沒了封地,要入仕還得跟寒門子弟搶官位,那他們的日子怎麼過?就靠著宗親府發放的祿米吊一口氣嗎?
「朝廷選官,唯才是舉,唯賢是舉!學子們乃是孔孟子弟,宗親們有何不服之處?」寧澤天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