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頭揉了揉胸肌,長吁了一口氣說道:「行,我記著了。」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帶著幾個人走了。張偉和張宏偉聊了一會,整理好衣服,帶著三兒回去了。三兒回去之後著實高興了一陣子,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在想,打人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爽的,我那一拳打過去,那個人肯定很疼的……這件事並不大,三兩天的功夫也就忘記了。
暑假過後,張偉又回到了回民區的學校上學去了。一個中午的混跡之後,張偉與同班的幾個好朋友說說笑笑著從校園裡走了出來。「那個人,給我站住!」聽到喊話,放學的學生們都紛紛扭頭朝著喊話的地方看了過去。張偉也扭頭看去,不由心中咯噔一聲,一個月之前的那件事情在腦海中翻湧而出。
人潮停滯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正常流動。有幾個人在人潮中穿插著逆勢圍了上來。張偉腦筋飛轉,急切的想著法兒如何解困。「高產,那幾個人你有沒有認識的?」高產眼神巡梭,點頭說道:「有,不過領頭那人的身份……他是回民啊翁的兒子,不好惹,不過,我的面子想必他還是要給的!」高產這樣說話,只因為他同樣也是啊翁的兒子。
張偉鬆了一口氣。眼看著幾個圍堵他的人走到了面前,白高產一夫當關的將雙方隔絕開來。「你小子牛逼是吧?現在在我的地盤,我看你還給我牛啊?我記得你說過你在這裡上學,專程在這裡等你的!」「團結,你要幹什麼?他是我的好朋友,不許你動他。」「你閉嘴!胳膊肘向外拐,咱們才是一個族的,干毛向著外人!」
說完不再廢話,幾個人迅速衝上,白高產一看情況不對,馬上竭力阻攔大喝道:「我的面子你也不給嗎?」「你根本不清楚什麼事,瞎管什麼,我不跟你廢話,今天這個人我一定要打!」情形不對,白高產與白團結一邊扭著一邊急切呼喝道:「張偉快走!」張偉點了點頭閃身就跑。
學校門口正值放學的時間,人正多,張偉東突西撞之下,人群很快就亂了套。白團結在白高產的阻攔之下,雖然情急掙扎呼喝,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跑掉。同是一個族系中的人,白團結雖然心中怨恨至極,但也只能恨恨的看了白高產幾眼,咬牙切齒的帶著人轉身走了。
中午的時候,白高產讓人給張偉帶了話,這件事沒有解決之前,先不要到學校去了,不然的話,守株待兔之下,白高產也沒有辦法護得周全。現在,一個嚴峻的問題擺在了張偉的面前。這件事不解決,學校他是沒法去了,比這更為嚴重的,是他的面子。沒辦法,他只能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自己的大哥。
張峰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只是凜然一笑:「這事不怪你,找人給那邊傳話,養魚場那裡,咱們兄弟給他們來一場痛快的!」「大哥,我也要去!」三兒義憤填膺的說道。張峰笑著摸了摸三兒的腦袋:「過幾年長大了再幫大哥,現在你還小。」三兒聽話而認真的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這次的事情,張峰非常認真,這件事,不止關係著自己兄弟的安危,還牽扯到了名聲面子的問題。另外,因為民族和陣營的關係,這件事情也不允許他保持低調,既然這樣,那就把事情弄大一點,通過這一次的角斗,也讓人們都清楚地知道,他張峰究竟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張峰開始忙碌起來,師兄弟,街面上的朋友、學校里的小弟……對於張峰這次的決定,呂海林也是持支持的態度,一隻雛鷹,到了羽翼豐滿的時候,就要展翅高飛,去翱翔於那廣袤的天空和原野……決戰的時刻很快便來臨了。一條狹窄的胡同,一直走,一直前行,到了盡頭處,穿過一座破舊的小石橋,眼前視野豁然開朗。
一個又一個大而寬廣的魚塘,波光粼粼中,黃昏的斜陽照耀著水面上穿梭捕食的飛燕,蕭索中一派忙碌的景象。弱肉強食,物競天擇!一條塘梗將人群切分為兩個旗幟鮮明的陣營。張峰在漫天的紅色霞光映襯中英姿颯爽的走近了自己人所在的地面。河岸邊的大樹下,三五成群,攢簇成堆,平時要好的朋友或夥伴們,在這一次雙方的決鬥中,都充分發揮出了他們應有的作用和能量。
人群紛紛起身,一個又一個親切熟絡的面孔相繼迎著張峰來到了他的面前。人頭攢動,兵強馬壯。「張峰!」「峰哥!」……人們熱情的打著招呼,張峰則笑著一一稽首回應。談笑風生中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