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錢包里拿了幾張紅票遞給了司機,然後趙昊轉身向著自己家的別墅走去,後排座的深紅襯衣他並沒有拿走。
迎面而來的是一片黑白的世界,原本初秋季節,道路兩旁的豐富色彩已經被各種黑白紙張貼滿,一座座花圈擺在了路邊,上邊有社會各界人士書寫的輓聯。
一地細碎的紙錢撲滿在地面,空氣中有一曲哀樂在迴蕩。
來往的行人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此刻胳膊上都扎著一圈黑色的布帶,一個大大的奠字印在上面,這些都是來為趙父送行的人,看向趙昊的目光有的驚訝,有的漠然。
「趙少回來了?」
「那個是趙公子吧?不是說他三天前就失蹤了嗎!?」
「怎麼現在才回來,這趙家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呵呵,趙家的這幫親戚實在是上不得台面,人家趙伯這才剛走沒幾天,就在那商量著分家產,切!現在這正牌的趙公子回來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誰說不是啊,裡面那幫人沒一個成氣候的,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間了?這喪還沒發出去呢!」
......
穿過一幫亂糟糟的人群,耳邊傳來了眾人的議論之聲,趙昊則皺著眉頭與其中相熟的幾位點頭示意,腳下快步疾行,來到正門一側那臨時在車庫中搭建起來的靈堂之前。
公司里的老人忠叔眼尖,很快就讓人拿了一身素色麻衣過來,穿戴整齊之後,趙昊先在那盛放著骨灰的棺材前恭恭敬敬地下跪磕頭。
想起了昔日父親與自己相依為命的日子,那堅強的臂膀硬是在人潮人海中為他撐起了一片天,讓自己成為人人羨慕的富貴人家。
轉眼間自己已然長大成人,但一直視為依靠的父親卻在此時撒手人寰,死於非命。
念及於此,一陣悲戚之意湧上心頭,趙昊雙眼通紅,熱淚不斷地流淌下來,口中雖未發出一聲哀號,但那寬大衣袖下的鐵拳卻早已緊緊地握住。
「父親,我回來了,即您之後,孩兒也遇到了刺殺,不過還好,有祖宗保佑,咱們家的傳家之寶里藏著一番天大的奇遇,有幸被我得到,現在孩兒也已經具備了一些自保的能力,安危已經不成問題。
呼~!您放心吧,目前兇手那裡已經有線索了,只要抓住了那個刺殺我的人,順藤摸瓜之後,想必距離揪出那個背後之人的時日也已經不遠了。
放心吧父親,孩兒在沒有蓄積足夠的實力之前,是不會意氣用事的,您曾經教過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萬事遇成事,必預先成勢,操之過急反而是成事路上最大的阻礙,我這裡牢記著呢,您不用擔心。」
趙昊在跪在那裡,對著趙父的棺槨用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喃喃自語著,訴說著內心中的一些私話。
又過了一會兒,這才重新抬起頭來,旁邊的忠叔見此,立刻過來攙扶著趙昊,同時也小聲地在他耳邊道。
「少爺,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之前你沒回來的時候就應該送老爺上路了,只是你家裡的那些個親戚們一直猶豫不決,心裡有別的想法,這才耽擱了時間,你看?」
趙昊聞言,嘴角上頓時掛起一抹冷笑,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回道:「我先去看看那幫子親戚吧,畢竟待會兒還得用他們打花圈呢,人現在都在房裡邊?」
「都在呢,少爺。」忠叔低眉順目的回道。
「那就好,虎哥,劉哥,你們倆跟我一起進去看看吧。」
趙昊說著,轉身叫上了那兩個一直守在棺材旁邊的精悍保鏢,這兩人跟著他父親已經七八年了,與趙昊的關係很親密,即使是在此前那動盪的一個星期里,也從未表現出半點異心,很得趙昊的信賴。
當然,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趙昊本人也是不再那麼輕易地相信他人了,到底對方與他是真正的忠誠還是表面功夫裝的好,隨著時間的流失也都會一一顯露出來。
走進這座自己熟悉的家,此時因為來往人員較多的緣故,原本乾淨的大理石地板,已經踏上了許多腳印,大廳的桌椅座位上都坐滿了一些老人家,他們有的是與自己家裡有些親戚關係的長輩,有的是專程趕來給趙昊父親送行的朋友和同行,身前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