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鈺現在有兩個選擇。
要麼不管不顧,先把中年男性幹掉;要麼收招後撤,避開飛鏢的威脅。
這兩個選擇各有利弊。
前者可以減少一個對手,但自己也會受到傷害,甚至危及性命;後者可以保證自身安全,但也意味著計劃落空。
電光石火之間,梁鈺作出決斷。
原本切向中年男性脖頸的鳴鴻刀半途轉彎,磕飛激射而來的飛鏢。
「當!」
一聲脆響,火星迸濺。
飛鏢射入旁邊的某棵大樹里,整個鑽了進去。
中年男性僥倖死裡逃生,不由臉色發白,額頭冷汗淋漓,再也沒有與梁鈺近戰的勇氣,毫不猶豫朝後暴退。
另兩個彪形壯漢同時踏前半步,色澤青黑的拳頭挾裹千鈞之力,分別轟向梁鈺的腦袋、後背及腰腹。
跟煉體武者相比,梁鈺力量方面不占優勢,因此她並未硬拼。
龍蛇八卦步再次展開,梁鈺拖刀疾走,如同鬼魅般從兩個彪形壯漢之間穿過,鳴鴻刀帶起一縷血花。
左邊的彪形壯漢正欲追擊,忽地表情一變,低頭看向腰間。
練功服破開一條大口子,殷紅的鮮血宛若泉涌。
「什麼時候?」
「我怎麼受傷的?」
這個彪形壯漢下意識捂住傷口,卻絲毫阻止不了鮮血流出。
他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梁鈺那隱秘至極、也狠辣至極的一刀,不但切開了他的肌肉,也切斷了他的腸子。
臻至大成的外家橫練之術在鳴鴻刀面前,和紙糊的沒有任何區別。
「噗通!」
這個彪形壯漢踉蹌幾步,最終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去了再戰之力。
另一個彪形壯漢見狀,不禁毛骨悚然,腳下連連後退,拉開和梁鈺的距離,重新跟中年男性站在一起。
梁鈺飛快低頭看了鳴鴻刀一眼。
銀白的刀身依舊光亮如新,不見絲毫瑕疵。
她頓時放下心來。
鳴鴻刀是林重親手所贈,對梁鈺意義非凡,屬於最珍視之物,倘若受到一丁點損傷,她估計要心疼死。
確認鳴鴻刀毫髮無損,梁鈺抬眼一掃,目光掠過數丈外如臨大敵的兩人,繼而望向右側某個角落:「出來吧,事到如今,藏頭露尾還有什麼意思?」
「呵呵。」
伴隨著冰冷的低笑,徐國緩緩踱步而出。
和之前在山門處相比,此時的徐國,可謂全副武裝,準備周全。
他上半身穿著一套金屬甲冑,護住心臟、胸腹等要害,腰間掛著一排飛鏢,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兩把子午鴛鴦鉞。
子午鴛鴦鉞屬於奇門兵器,變化多端,易攻難防,特別是對刀劍等條形武器有巨大的克制效果。
徐國原本習慣空手對敵,可梁鈺的刀法實在太精湛,鳴鴻刀也實在太鋒利,迫使他不得不改變戰鬥方式。
視線在死狀慘烈的兩具屍體上停頓半秒,徐國心底殺機愈發強烈,眉宇間布滿煞氣,他也懶得掩飾。
反正都已經徹底撕破臉了,掩飾又有什麼用?
「賤婢,你好大的膽子。」
徐國緩步走到梁鈺身前兩丈之外站定,恰好與另一邊的中年男性呈掎角之勢:「欺我真武門無人嗎?」
梁鈺置若罔聞,只是朝徐國勾了勾手指,輕蔑之意盡顯無疑。
「徐長老,這女人是個硬茬子,你要小心。」
中年男性肅然提醒。
其實就算他不說,徐國也絕對不會大意輕敵。
那兩具身首分離的屍體,以及臉色煞白、奄奄一息的彪形壯漢,無不表明了梁鈺的手段有多兇殘。
「這個賤婢不但殺了我們的弟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