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城外,一道倩影身背古琴,飛掠而走,時不時還回頭看看,見沒人追來,才鬆了一口氣。
正當她放下心來,就聽到一個嬌俏的笑聲傳來:「這不是甄師姐嗎,你不好好經營當陽城,怎麼十分狼狽呢?」
甄玉兒心頭一驚,就見到大樹後面轉出兩人。
一人身著白綾,赤足踩在嫩綠草尖上,隨著清風浮浮沉沉,看起來如林中精靈,透著無窮神秘。
另一人滿頭銀,容顏妖艷,正似笑非笑的看過來。
「原來是綰綰師妹和旦梅長老,卻是讓你們看笑話了,當陽城彈丸之地,卻也不值得我多費心思,我如今改主意了,想換個地兒玩一玩。」
「哦,原來如此,那就提前祝願師姐得償所願,不要一腔心血付諸流水啊,三年之期如今可是過了一半,你可得抓緊了。」
綰綰毫不在意甄玉兒的嘴硬,滿面笑容的說著。
兩人似乎感情極好,但只有旦梅知道,她們之間隱藏的一絲淡淡殺機。
陰癸派眾核心弟子跟其他門派不同,有著互相競爭的關係,勝者生,敗者就算不死,下場也會極其悲慘。
所以,自從出道那日起,幾位核心弟子就無所不用其極,各展奇謀手段。
畢竟天魔功傳承下來,真正能繼承派主之位的只有一人,誰也不會相讓的。
面對綰綰的挖苦,甄玉兒也不動氣,笑意盈盈的說道:「綰綰師妹你也別來取笑師姐,上次,你還不是在那人手下吃了大虧,聽說受了傷,差點就沒能全身而退,這次來當陽,竟是連面都不敢露,這是怕了吧。」
「怕了也沒什麼,我跟你不一樣,從來都是暗中行事,也沒有太過得罪飛馬牧場,他不會來找我麻煩。而你就不同了,看你臉色,應該是狠狠的得罪了商秀珣,這事情可大了,以後無論走到哪,都要防著那人的劍氣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一劍斬下頭顱……」
綰綰字字句句讓人心驚。
她明明並未在場,卻仿佛對翠湖山莊的事情親眼目睹,說得甄玉兒臉色大變,心裡七上八下起來。
心湖動盪,面上紅暈閃過,嘴裡就有了腥味,他心知被綰綰幾句話挑起了心頭憂思驚恐,心境大亂,已是微微受了內傷。
她暗暗咬了咬牙,平心靜氣,突然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就不能成事了?蘇慕秋我是對付不了,但自然有人能對付,綰綰師姐,你是算漏了什麼吧,若是那位號稱「劍神」的高人得知自己的弟子死在當陽,你說他會不會出面尋仇?」
甄玉兒說完,哈哈笑了一聲,也不再理會綰綰,身形飄忽,如一朵雲般飄走了。
比起先前的惶急,卻是多了一分從容。
看著甄玉兒遠走,綰綰有些失望。
銀旦梅卻是在一旁嘆了一口氣道:「綰綰,我雖然最是看好你,但甄玉兒、白清兒等幾位卻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能在幾十位陰女之中脫穎而出得授天魔功,自然有她們的長處。我看最好不用寄望於那把無雙劍能對她如何。她說得沒錯,只要「劍神」出馬,這位「無雙劍」就會有大麻煩了。」
「的確是急功近利了,跟她們競爭,打擊心靈是最沒用的行為,還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吧。」
綰綰眼波閃動,恢復自信笑容。
旦梅也是十分欣慰,陰癸派分成若干派系,綰綰自然是她這一派的人,兩人一榮俱榮。
綰綰若能取得優勝,力壓眾人也是她希望見到的。
她在一旁幽幽道:「那位山海真人號稱『劍神』,六年前去往慈航靜齋強搶劍典,被那幫老尼姑圍攻之後,就再也不見蹤跡,事後聽聞他還是得手了,就不知如今練得如何?去慈航靜齋之前,他一身功力就直追天下三大宗師,曾跟寧道奇狠拼了一場,也沒吃什麼虧……這人最是護短,若是得知自己幾位弟子死在『無雙劍』才中,可就有好戲看了。」
綰綰點頭:「所以,在這人來尋蘇慕秋麻煩之前,我們暫且不能沾手飛馬牧場,四大寇那邊,也是能不接觸就不接觸,這是一個漩渦!」
兩人說著話,也轉身離去,在她們的心裡,一點也不覺得那位如今威名鵲起的年青人,有希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