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光焰有如汪洋一般鋪展在整個山頭上,向著降龍伏虎羅漢這邊,光焰結出咆哮的蒼龍頭顱,猙獰獠牙,腥紅雙眸死死盯著,只待一聲令下,就要撲擊。
兩羅漢額上豆大汗珠滾落下來,他們只感覺身上如被火燒……
蘇辰還沒正式動手,只是拔劍作勢,氣機牽引,就給了他們一種四分五裂,血肉崩離的危機感。
經年誦經、斬妖除魔修持的一顆佛心,早就養成了水晶琉璃,他們自問元神堅實得能抵禦任何外魔侵襲,此時就如風中燭火,搖搖晃晃的,生怕下一刻就被對方龐大氣勢吹滅了去。
「誤會,都是誤會。」
降龍羅漢兩條長長的壽眉微微顫抖了一下,再也保持不住淡然神情。
前不久眼前這位與太白金星一戰,足以表明對方就是一個軟硬不吃的狠人,欺瞞哄騙最是要不得,不如擺開來說。
「貧僧與伏虎羅漢二人在此,也只是為了助三藏法師西行,臨行之前做場法事,普渡滿山怨鬼,絕沒想過對尊者不利。之所以沒有請託尊者出手相助,乃是因為此為宏揚佛法,誦念真言,外人實難插手。卻不明白,尊者為何大發雷霆?」
降龍羅漢此言一出,現場氣氛立刻就變得緩和。從先前的劍拔弩張過渡到探討人生道理的層面上來。
或者說,變成了有理沒理的爭論……
你生氣總得有個道理啊?
這是吃定了蘇辰不好意思把搶奪氣運一事擺在明面上來說。
實際上,蘇辰還真不好意思說。
他如果說,西行一路上各人雨露均沾平分利潤,不讓佛門取得大頭,這事說出來,別說整個佛門會大怒,更是讓他此刻的行為失去了道理。
你既然說要雨露均沾,平均分配
那好,前一關搶奪太白金星的氣運,以及此關剛剛奪去將近八成的利潤。全都平分過來,然後再來論理。
蘇辰心裡一閃念就明白了降龍羅漢說的是什麼意思,旁邊的唐僧卻不知道明白不明白,他面色十分不開心,微微惱怒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是生前有著罪業,此時已成孤魂野鬼,得我佛門真言普渡,消了罪業,投胎轉世,此為正理。李施主,你一劍斬殺數千魂靈,實在是太……太過了。」
蘇辰看傻子一樣的看了唐僧一眼,默默感應了一番對方的思緒,發現這位聖僧所言竟然是發自內心,他都有些無語,心道,「別人在說氣運怎麼取,誰得到?你卻在執著普渡亡魂,超渡輪迴的事情。超渡當然是好事,但是你這位聖僧動手,羅漢輔助,三人把氣運吞了個乾乾淨淨。半點也沒剩下給於旁人,還來說我過份?」
氣運滾滾流入明珠之中,一點點煉化壯大元神,蘇辰只感覺自己的心靈越發清明透澈,離著質變,看通看透這份天地規則越來越近了。
他的心情很是不錯,也懶得跟這位並沒有覺醒前世的佛子聖僧,討論「放下屠刀」之後,是不是就可無罪的道理,只是淡然回道。
「三藏法師此言差矣,西行一路,凶妖巨魔、冤魂厲鬼多如牛毛,假如全都進行超渡,豈非告訴世人,害人吃人、罪業滿身並不可怕;只要信得佛門就可獲得解脫。如此以往,世人皆學佛,皆害人,完全沒有報應臨頭的想法,然後世風日下,人間有如鬼域,這種做法卻是萬萬不行的。」
蘇辰語重心長的勸道,看著唐僧就如看著一位不懂事的小孩。
見這位聖僧麵皮脹得通紅,還想再辯,他突然就提高聲音,正義凜然道:「然而,在我這裡,凡是身上有著冤孽之氣、血腥煞氣的厲鬼妖魂,終究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無論是人是妖,都只能一心向善,不敢做下惡事,膽敢胡來者,殺無赦!」
一股凌厲殺機直衝唐僧,如同數九寒天的第一股風雪,撲頭蓋臉,唐僧當場就慘白了臉,全身顫抖起來。他似乎又想起了弘福寺中當時被對方拿在手裡,任意逼迫的孤苦無依情景,不由心下大驚,蹬蹬連退數步,吶吶無言,再也辯不出來了。
誰都聽出來的,蘇辰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創下大唐王朝,一直以來,堅持的就是殺妖滅鬼,牧養黎民。
凡是見著凶魂惡妖,只要是曾經害過人,身上有著血煞罪孽,那也沒有什
1916有理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