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陽光懶洋洋指照在山巔之上,九華山峰頂白皚皚的積雪悄無聲息的就薄了一層。
天氣雖然仍舊十分寒冷,少有人來人往,卻已是令人打心眼裡升起一股和暖之意。
荀蘭因也有了興致出得洞府,四處轉悠一下,看看蒼山秀景。
她的面色微微有些蒼白,這是平日裡操心門派事務太多,近來又有著許多煩心事的緣故。
天下之事紛繁錯亂,時變時新,她著眼的是大局,算計的是人心,當然會累。
餐霞師太卻沒有這麼多想法,只是關心著徒弟的身世,當然,還有姻緣。
如今與峨眉派走得更加近了,她想要再近一步。
這些年來,老尼姑也漸漸得知了一些隱秘,知道峨眉派其實傳承了上界某位大能的道統,此事絕非虛假。
而且,有內幕消息傳出來,以後的峨眉弟子可以藉由飛升通道獲得機緣,她們這些相交莫逆的盟友們,也可以借梯上樓。
這就是天大的喜訊。
至於改換門庭,拋棄道統,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也不知我那徒弟是不是照見前世了,她與嵩山二老朱梅的恩怨糾葛想必也是解開了吧,如今應該改名叫做朱文了,與前輩重名總不是好事。說來也是好笑,以她那種倔強的性子,竟然與頑皮的金蟬合了眼緣……」
「是啊,祖師也曾算過,兩人結親乃是互助互成的好事,我也不會橫加干涉,就看兩個小兒輩自己如何想法。反倒是靈雲,滿懷心思全都放在修煉上面,不太關注俗事,也不知是福是禍。」
妙一夫人云淡風輕的笑著道,顯然對朱文也是比較滿意的,或者說她對餐霞師太的幾個徒弟都很滿意。
尤其是周輕雲和朱文兩人,可以預期以後有著極大成就,能壯大峨眉氣運。
說了一句,荀蘭因又有些憂心西南方向的鬥劍事情來:「不知慈雲一戰結束了沒有?想想也要接近尾聲了吧……約期在今日,只希望我峨眉弟子念在上天好生之德,少下殺手,多積功德。」
餐霞笑道:「夫人不必憂心,有著極樂真人前輩在那看著,事情當無變故,至於那些冥頑不靈的左道旁門,殺了也就殺了。如果遇到誠心悔過者,給他們一個上進之階也不是不可以。」
「那倒是,不可一概而論……」荀蘭因也笑了,深感自己是在胡亂操心。
她回首看了一眼身後跟隨服侍的十餘個下人婢僕,遠處山腳還有著山民逶迤不絕,這是上山朝拜的百姓。
一個分院都如此興旺,大興之日可待啊。
一點點的糟心事,其實沒必要太過放在心上。
黃山五雲步雖然打開了旗號,江少游來來去去的蹦噠得厲害,但經過慈雲鬥劍一事之後,峨眉氣勢已成,五台派只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多那麼一個兩個高手,在天下大局之中真的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荀蘭因就感覺這陽光更顯溫暖了。
她緩緩踱步向前,一腳還未踏下,身體就是一顫,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來。
「怎麼可能?」
她回頭望向西南方向,就見到遙遠的天際,隱隱有著一道連天接地的巨大光柱出。
陣山風吹過,九華山頂無端端就變得極其寒冷,原本常人看不見的蒸騰如火的氣運,悄悄下降了一些。
牽一髮而動全局,氣運一動,即生感應。
這些時日運轉氣運、排兵布陣的掌門夫人自然也受到一些牽連。
她手指如輪般掐動,須臾間身子顫抖起來,面色蒼白嘶聲說道:「極樂……極樂真人竟然仙殞了?」
「什麼?」
餐霞師太沒學過術數,此時看著那光柱,心裡也升起一種不詳的感覺,正在迷惑和恐慌之間,陡然聞聽此言,頭腦就是發暈。
「不行,我得過去瞧瞧,極樂真人仙殞,鬥劍一事定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也不知那些同道和弟子們損失是否慘重。」
老尼姑一刻都不想停留,身周劍光一閃,就要衝天而起。
「不用去了,此時敗局已定,師太還未趕到,想必鬥劍早已結束。不過萬幸的是,雖然卦相顯示血光之災,卻古怪的有著吉兆,是龍鳳呈祥的態勢,實在讓人百思
1532 苦恨年年壓金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