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現在出手已是不拘成法,不拘門戶。
隨便任意一種劍招,在他手裡用將出來,都是絕妙招數。
散花劍法,在秦朗等人看來,就是江湖上爛大街的招數,實在上不得台面。
但是,在蘇辰手裡使將出來,就完全變了模樣。
一劍出手,層層疊疊,突然綻放。
有如夜色中最美的曇花,剎那花開,生死幻滅……
綠芒到了身旁,觸及那盛開的潔白花朵之後,就是「嗡」的一聲錚鳴,尖銳刺耳的響聲驚得林中獸走鳥飛。
花開花謝之間,綠色劍影爆出一團散亂光影,倒飛激射而回。
在金光鼎四人眼中,那白衣書生身形停都未停,身形只是微微折出一個細小角度,如離弦利箭一般,閃了一閃,就穿破四人防線,沒入煙雨之中。
夜色深沉,就如巨獸張開的森森利嘴,透著絲絲寒氣。
四人心頭一陣發冷,對視一眼,全都沉默下來。
金光鼎劍指一挽,暗綠色飛劍落在手中,看著鋒刃處米粒般大小的一個缺口,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麵皮抽搐著悶哼道:「好厲害的劍客……如此夜色之中,單單憑藉著世俗劍法就擋住了飛劍攻擊!這書生是哪裡鑽出來的?怎生從未聽說過。」
「大哥,還要不要去追?」獨角蟒馬雄探頭望了一眼,焦急說道:「那人已經逃得遠了。」
「追個屁追……」
金光鼎眼一橫,氣急敗壞。
「我感覺事情不對!算了,去見智通禪師吧,就說我們力有不及。你看看,我的碧羅劍都已經受損,這次虧大了……」
「他如果責怪我兄弟幾人,等天亮之後,咱們就下山離開。反正在慈雲寺也撈不到什麼好處,還不如自去尋找樂子,自由自在來得爽快。」
……
蘇辰不知道後面事態發展,他強行忍住要把那幾個攔路的傢伙斬殺的衝動。
匆匆一瞥之下,蘇辰就能感應到。
那四人身上血煞沖天,怨氣纏繞著,讓人十分不喜。
「鐵定是壞事做絕的傢伙,跟那智通和尚倒是一丘之貉……」
這種貨色,對蘇辰來說,代表著氣運本源之力。
可惜的是此時抽不出手來大開殺戒。
不出意外,山上的智通和尚會銜尾追擊,那傢伙就不是自己隨意可以應付得了,想要脫身,不暴露底牌根本就不可能。
「這又何必呢?」
因此,蘇辰擋得一劍,停都沒停就遠遁而走。
下了山,身形沒入平野村落間,他就調動元神之力,斂息藏形。
跟山間的一株草、一棵樹已經沒有半分區別。
他靜靜的佇立一片民房旁邊,看著山上從喧鬧歸於寂靜,雜亂的躁動氣息也漸漸消停下來,才緩緩抽出佩劍。
先前沒來得及看,此時仔細觀瞧,心裡也不由得有些惋惜。
「銀蛟劍雖然不入飛劍之流,但無論是材質,還是鍛造技藝,都已經達到了凡世巔峰。比起巨闕、青虹等名劍來,絲毫也不差,倒是可惜了。」
雨漸漸的停了,天空出現一彎弦月,數顆星星閃爍晦明,映得劍光如水般清亮。
但是,在劍鋒前段處,卻有一道長長裂隙,橫向裂開半個劍身。
讓這把華美長劍,顯得十分悽慘。
「只是接了一劍,而且是刺中了那光頭劍光的弱點之處,竟然會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不運用劍氣真元,終歸還是差了許多。難怪世俗武人提起劍仙來,總是心懷景仰,的確已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
蘇辰深知,若是換了一個人來接先前一劍,沒有看破弱點的能力,少了精妙超凡的劍技,恐怕只是一接觸,就會落得個劍斷人亡的下場。
「不過,別人知道飛劍的厲害,也不會有人像我這般當面硬碰就是了。」
他其實有著數十種方法應接金光鼎的飛劍。
沒有身劍合一,少了許多變化,在蘇辰的眼裡,那手持飛劍的金光鼎,比起一棵木樁子,也好不了多少。
只是他先前心血來潮,想要試試這個世界劍光的威力,才硬碰硬的尋到對方劍光真身,側面對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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