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綠袍一坐下,就不甘寂寞,彈了彈鋒利指甲,環視一周道:「今夜各方同道齊聚,濟濟一堂,真是近些年來少有的盛景啊……法元,不知爾等對於鬥劍一事,可有了什麼眉目,是求饒續命呢?還是奮起力爭。」
不得不說,綠袍老祖不發瘋的時候,口舌便利,頭腦清晰,而且氣勢強大威嚴深重,很是有著一番魔教巨摩的神氣。
而且,這老傢伙出言詢問,不去問首座之上的蘇辰,反而問起一旁讓座的法元來,令這位金身羅漢十分尷尬。
「早就知道他不會甘心失敗,一定會找回面子。」
蘇辰面色淡然,瞄了一眼綠袍,聽得對方出言,心裡暗暗猜測對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又會從何處入手?
身側秦家姐妹和廉紅藥全都有些擔心的望過來,他點頭微笑,示意無妨,讓幾人稍安勿躁。
因為白日裡廉紅藥和小狐狸秦寒萼的出手令人十分驚艷,此時的慈雲寺大殿之中,她們幾個也有了一個很靠前的位子,僅僅排在一些名宿前輩的後面。
身分比起殿中各山各嶺的數十修士還要高上不少。
不過,此時自然輪不到她們出聲。
修行界雖然沒有什麼法度,也自有著約定俗成的道理。
先前打鬥的時候自不必說,各逞本事就是,如今坐下來商議,當然得看出身、看輩份。
綠袍此言明著是問金身羅漢法元,實際上是想給蘇辰一個下馬威。
一直以來,法元和尚是做為東道主身份迎來送往,結交賓朋,殿內眾修除了許飛娘拉來的人手,剩餘的就全都是他所結交。
而他的身份,在蘇辰來到之前,也可以說得上是五台傳承,代表了五台門派。
當然,並非如今許飛娘黃山五雲步那個重起爐灶的五台派,而是昔日破落下來殘餘勢力的代表。
許飛娘既然不在場,他自然而然有著威望,名為地主,實為首腦。
其實,還有一人也有些資格,那就是原本的慈雲寺主持智通禪師。
可惜那傢伙做事不太講究,名聲狼藉倒也罷了,關鍵的是眼神不太好,招惹到了蘇辰的頭上,早就被這位大師兄斬殺。
如今屍骨早寒,自然無人提起。
也是因為此事,蘇辰坐在了首座之上,身份雖然高貴,實力也是最強,殿中八十餘人中,卻也不是所有人都對他衷心信服的,至少有著四五十人心存疑慮。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可不是一句虛話。
江大師兄一直以來的手段十分狠辣,殺的都是他們同道之人。
就如身旁盤踞著一隻斑斕猛虎,總讓人不太自在。
普通人與猛虎共處一室,明知這隻老虎會講道理,心裡也會有著畏懼。
畢竟在場許多人都有著作惡前科,誰知道某位大師兄會不會翻出舊帳來,替天行道了事。
綠袍一出聲,眾人都齊唰唰的看向一旁的法元和尚。
知非禪師等人卻是皺眉,感覺事情麻煩了。
人心不齊,隊伍就不好帶。
都是老奸巨猾的修行者,誰還不知誰打的什麼主意啊?綠袍這是打算從內部人心處出招了。
法元心裡暗罵,面對綠袍的問話卻是不好不答,正要說話,就感覺到身體一冷,首座那位大師兄也是看了過來。
他苦笑一聲,做了決定,面對綠袍期待眼神,硬著頭皮道:「如今鬥劍一事,已是全盤交託江少游江師兄。他如今是我五台掌門大師兄,思慮廣袤實力高深,更是代表著萬妙仙姑到場,無論是名望還是修為,都遠超同儕……小僧並無什麼想法,只是聽令行事罷了。」
「轟……」
大殿數十人全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先前法元雖然把江大師兄請上首位,卻是修行界中強者為尊的常態,以示尊敬而已。
實際上,真正的主事者仍然是法元,畢竟他是主家。
就算是當日綠袍老祖到來,凶威赫赫,法元也只是尊敬有加,奉為上賓,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他自己仍然有著堅持,雖然在前輩的強力威壓之下沒有太多發言權,暗地裡卻也有著許多人同情支持的。
而如今此言一出,就大
1506棋高一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