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針可聞。
眼見眼前一切,旁人眼中滿是震撼。
崔劍師臉色陰晴不定,看著跟前的林亦,眼中有的只是不解和震驚。
他根本沒有想明白,剛剛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一道席捲起無數碎石的超強劍意,為何就這麼毫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哪怕是力量與力量的對決,也絕對不可能是像眼前這般消失的如此平淡。
除非……
想到某種可能性,崔劍師心底依然席捲起更大的風浪。
「你!你的土牆所聚集的力道,與我之劍意的力道完全一樣!」
崔劍師忍不住驚呼出聲,本來滿是自信的臉,此刻看去變得極為難看。
他本有的那種高人風範,在想通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之後,臉上有的只有苦澀和驚駭。
如若不然的話,那道土牆是絕對無法能夠在悄無聲息之間,將石劍徹底吞噬,唯有力量與力量達到一個極為微妙的平衡點,這才能夠發生剛剛的那一幕。
只是,這不單單是需要對力量的極致掌控,更重要的是,需要能夠一眼看出來,對方所展現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況且,此番景象,此種微妙的平衡,想要掌控,何止是困難!更重要的是需要極為妖孽的天賦才能夠達到!
「你倒是不傻。」林亦嗤笑一聲,目光有些玩味。
崔劍師臉色極為難看,渾身顫抖,突然有一種無力感,席捲了他的全身。
「劍師?」林玉海看著崔劍師的模樣,心底有些忐忑,弱弱的喊了一聲。
林玉海所依仗的無非就是眼前的崔劍師,然而崔劍師連續兩招,都被眼前少年隨手散去,此情此景,已經是讓林玉海心中頓感幾分絕望。
穆緒言目光忽閃,看著林亦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凝重。旁邊的穆文曲更是咬著牙,半晌沒敢多說一句話,他轉過頭,看向身側位置的穆函然。
此刻的穆函然俏臉滿是尊崇,面色之上,有的只是徹頭徹尾的尊崇!
那是弱者看待強者的眼神!
那種眼神,甚至讓穆文曲感覺到了幾分不可言明的沉重感。
他從未見過向來眼高於頂,傲氣凌人的穆函然對誰有過此番神情,哪怕是當日,穆緒言親手廢了穆函然她父親渾身經脈之時,穆函然也從未表現出任何的屈服!
「他到底是哪裡來的怪物……」
穆文曲自言自語。
「這……硬抗崔劍師兩招,兩招之外,毫髮無損!」
「是我京南之地,又有妖孽天才出世了嗎?」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旁邊的人,一個個噓聲不敢言語,看著眼前少年的目光內,只有莫可名狀的畏懼。
「大師……您這是……您這是手段通玄了,通玄了啊!」
蘇老二滿臉複雜,渾身激動地顫抖了起來。
他身旁的道士,倒是此刻嚇得臉色發白,想起來之前的種種冷嘲熱諷,此刻嚇得不輕,就連站都站不穩當,腿腳發軟,要不是扶住了旁邊的桌椅,道士此刻恐怕直接癱倒在地上。
以少年之手段,若是找他算賬的話……
道士更是想都不敢去想,那還不是隨手就把他給滅的連渣都不剩了?
「媽呀,見鬼了,見鬼了,怎麼會這麼厲害,怎麼會這麼厲害……」
道士連聲開口,語氣顫抖,還沒有辦法從剛剛的一切中回過神去。
崔劍師深吸一口氣,他內心波動極為廣大。
「是我想當然了,看來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到底是我沒有想明白。」
他目光深深的看著林亦,眼中有幾分讚嘆也有幾分感慨:「我從十八歲入劍宗,時至今日,已然十多年的光景。」
「這麼久的時間內,我枯坐劍宗之內,習劍悟劍,本以為能夠一朝從門出,便可一劍光寒十九洲,卻沒想到,這才出宗門,便是碰到你這般強悍之人。」
說到這裡,崔劍師本已經有些弱下去的劍意,突然緩緩升騰而起。
他手中那已經略有幾分淡漠的氣勁長劍,此刻正在緩緩的凝結,端的是一副風雲再起的架勢。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