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姿雅匯報洛南很可能是出身於別的星球的修真者,林若愚臉色數變,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有別的修真文明?他們是不是擁有直指長生的大道功法?」
但林姿雅說出判斷依據是洛南詢問有沒有「魔道」,林若愚就啞然失笑了。魔道怎麼會不存在?幾百年前還和所謂正道拼殺得你死我活,安家、祁家、余家都是魔道餘孽。不過林姿雅這樣的小姑娘不知道魔道的事也是正常。
當林姿雅說出洛南想要和祁家能話事的人見上一面,林若愚嘿然一笑:「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你馬上安排這位前輩見見祁家人吧……算了,我親自聯繫,你等我消息。」
林姿雅掛上電話,這才發現洛南早就沒在門口了。
「前輩呢?」她轉頭問姐姐。林姿宜正拿著一柄剛買來的老頭老太太練功用的練習劍一絲不苟地做刺擊練習,聞言頭也不抬:「走了。」
「走了?去哪裡了嘛。」林姿雅找了一圈,洛南也不在他自己的房間,只能怏怏地放棄。
此刻,洛南正站在魔都市最高的建築,魔都中心大廈的樓頂。
獨自立在600米的高空,風吹得他的衣衫烈烈做響,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洛南俯瞰大地,燈火通明的城市,卻無法帶給他些微溫暖,只覺寒風刺骨。
他懷念著原本的世界,想念那綠水青山,靈機滲入在每一寸山水之中;想念那藍天白雲,沒有現代化工業的污染,藍得發碧,白得通透;想念嚴厲的師父,當然,還有小師妹。
回,是肯定能回去的。只是,那個時候,「自己」還在嗎?剩下的,到底會是「洛南」,還是本尊?
他看著下方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在這樣的距離上,人看起來比螞蟻也大不了多少,忙忙碌碌。
人們匆匆地降生,匆匆地長大,匆匆地結婚、生育後代,匆匆地為了一個目標、或者沒有目標地活著,然後匆匆地步入死亡。
不能長生的人們,將一切情感濃縮在短短的幾十年中,大多數人還沒有振聾發聵地歌唱,便悄無聲息地逝去。
所以現代人那麼依賴微博、朋友圈,他們在竭盡全力,想要發出自己的聲音,讓自己能停留在某些人的記憶中,即使離去,也有人記得他們曾經歌唱。
這就是不能長生的悲哀。
洛南品味著自己這一個月在真.美工作時感受到的。
那麼多人,在自己不喜歡、或者不擅長的崗位上,庸庸碌碌地過著,一生也將這麼過去。
有些人是害怕。人生太短,一旦選錯了就不夠時間重來,所以害怕選擇,寧願停留原地,再觀望一下,再等待一下……這一等,就等到了白頭。
有些人是放棄。知道人生太短,什麼都難以實現,所以隨波逐流,乾脆放棄了夢想,醉生夢死而活,一眨眼就到了故事的結尾。
也有人只是單純地茫然。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發明創造出一個生命的意義,就已經來到了生命的盡頭。
這片大地上數十億芸芸眾生,概莫能外。
洛南又想起自己這個月的任務。他不恨柳平安,一點也不恨。只是單純地要復仇。愛是喪失自己,當然,恨也是。
有了這兩種情感,就是將自己置於別人的支配之下,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努力掙扎,乃至自己的命運,都為他人所支配。
但洛南一定要報仇,這不止是為了任務,也是為了讓自己無處安放的情緒、情感,終究有一個歸宿,能被妥善地安放。
……
次日一大早,林家姐妹就來敲洛南的房門。
「前輩,祁家的人已經到了,」林姿雅一見面就說,「我租了間小會議室,他們正在會議室等前輩過去。」
她今天穿著件漂亮的咖啡色小西裝,這種顏色不是什麼人都穿得出的,得皮膚特別白,穿著才好看。而她那晶瑩的小耳垂上,掛著兩個紅寶石的墜子,鮮亮明艷,將她的一顰一笑襯托得嫵媚多姿。
洛南對此視若無睹:「來的是誰?你給我說一下他們的基本情況。」
林姿雅賭氣地噘了噘嘴,才說:「一個是祁家家主的親弟弟,祁有貞,今年48歲,沒什麼修煉天賦,現在是一家傳媒公司的老闆。還有一個是小輩,叫祁
第116章 修為通天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