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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二爺離開之後,車裡就剩下完顏洪峰一個人。雖然前面還有一個司機,但是,前面駕駛室和後面的部分是隔離開的,所以,駕駛座上的司機也不知道後面的情況。
完顏洪峰的雙眼,不斷地閃耀著那猙獰的紅芒。他的雙手也在緊緊攥著,身體輕微地哆嗦顫抖,身體好些是在承受著極其強大的痛苦似的,面上的肌肉扭曲變形。
這種痛苦的感覺,從他離開刀聖門之後,便開始產生了。他起初還沒怎麼在意,後來這痛苦越來越強烈,他明顯能夠感覺到,有一股不知道從哪兒出現的力量,正在爭奪他的身體,想要控制他的身體。正是因為這股力量的加入,讓他痛苦不堪,無法掙扎。
噗通一聲,完顏洪峰好些有些承受不住了,直接跪倒在地。他一手撐著地板,一手用力敲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口中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低沉嘶吼:「你……你到底是誰?」
說完這話,完顏洪峰的另一手便直接一軟,他直接撲倒在地上。好像是極其痛苦,他在地上翻來滾去,雙手不斷敲打著腦袋,口中同時發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聲音:「我是誰?我就是你啊。你和我是一體的,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雖然聲音是從完顏洪峰的嘴裡發出來的,但事實上,若是了解完顏洪峰的人在這裡,絕對能夠聽出來,這根本不是完顏洪峰的聲音。這個聲音,極其怪異,而且,說話甚至還有些生硬的感覺。最關鍵的是,這個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得意和倨傲的感覺,和完顏洪峰的聲音完全是兩回事。
「你……你不是我,你不是我……」完顏洪峰咬緊牙關,口中一邊發出野獸一般的呼哧呼哧的聲音,一邊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你想控制我的身體,你……你到底是誰?你的力量不強大,但……但我為什麼攔不住你?」
「哈哈哈……」那個冷笑的聲音再次從完顏洪峰的嘴裡面發出來,看著就好像是完顏洪峰在自言自語似的。但事實上,這聲音根本不是他的。
「我的力量不夠強大嗎?既然我的力量不夠強大,那你為何攔不住我啊?」
完顏洪峰一把抓住了旁邊的沙發,慢慢扶著沙發坐起來,靠著沙發不斷呼哧呼哧地喘氣。這一會兒他的痛苦好像減輕了一些,不過,他眼中的紅芒依然沒有散去。
「我與前輩無怨無仇,前輩為何……為何要這樣強占我的身體?」完顏洪峰顫聲道:「我這具身體,也即將腐朽了,怎能讓前輩屈居於這樣一具身體裡面?要不我再幫前輩找一尊身體,比我這具身體剛好的身體?」
「那就不用了。」怪異的聲音從完顏洪峰嘴裡發出來:「你這具身體,我看就挺好的,很適合我嘛。別的身體,我都不感興趣。再說了,我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的從你這具身體裡面出來,那就不是你再幫我找一具身體了。」
聽到這話,完顏洪峰心裡幾乎絕望。他知道,這股力量是打定主意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體了,他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我與前輩無怨無仇,前輩為何……為何要這樣對我?」完顏洪峰咬牙道:「前輩做事,難道就不講規矩嗎?」
「規矩?哼,你們這些褻瀆神明的螻蟻,還敢跟我談規矩?」怪異的聲音變得冰冷:「你用我的身體去對付那個人,用我的身體幫你做事,你說到底是誰先破壞了規矩?你毀了我的身體,我搶走你的身體,這很公平啊,沒有什麼不對的!」
「我……我什麼時候用你的身體做事了?」完顏洪峰奇道。
「這麼快都忘了嗎?你把我的身體帶出藏魔窟,又用血棺封存了我的力量,最後帶到刀聖門當中,讓我的身體去跟那個什麼刀聖決鬥。後來我差點死於那天雷之中,若非那鳴鴻刀的刀鞘幫我抵擋了天雷,保留了我一絲力量不滅,只怕我現在早已魂飛魄散了!」
聽到這話,完顏洪峰恍然大悟。他深吸一口氣,顫聲道:「你……你就是那尊三翼,不,四……四翼神?」
「哈哈哈哈……」那個怪異的聲音頓時狂笑起來:「四翼神?你這個卑微而又無知的人類啊,你連我到底是什麼實力都不知道,就敢帶我出來,你真的是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