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們陸家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
「為什麼?」
「我們陸家一直屹立在煉妖師的頂端,其它的旁門左道都是從眉山老祖留下的技藝中分化出去,但真傳實學只有我們族內的人知道。但煉妖師畢竟只是打造神兵利器的工匠,身懷絕技者往往會被人所利用,這個道理亘古不變,很多時候當我們煉化出一隻超級妖類的時候,煉化師立即會被人殺掉滅口,可以說,這一千年,陸家居然能在風雨飄搖中香火不斷,已經是蒙受天恩了!
「但陸家的福澤終於在我們承字輩斷絕了,斷在晁家手中。晁家人把我們全部抓起來,幾十年裡我們為他們打造了無數的妖類,可以說,這些年這個國家的所有大紛爭,有一半是晁家人在背後煽風點火,他們利用戰亂來發財,擴大勢力。」
晁家人,從來沒聽說過!陸蘇暗暗吃驚,他的意識里,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這些陸姓遠親們在搗鬼。
老人扒開上衣,裸露的胸脯上血管呈現黑色:「晁家人給我們注射藥物,承字輩的七位傳人全部沒有生育能力,並且控制我們的生死,一旦有人脫離組織,晁家就會秘密派人抹殺掉,防止我們的技藝外傳。逃出那個魔窟之後,我一直在苟延殘喘,用自己配的藥物勉強維繫生命……」
陸蘇注意到角落裡有一些空的注射器,真的難以想像這是種什麼樣的生活。
「小伙子,我將不久於人世了,錢對我沒有意義了。但我只有一個請求,如果你答應,我可以把龍奎送給你。」
「請說。」
「我看的出你很強,如果將來你見到晁家的人,替我殺掉他們……如果你遇見我那些兄弟們,也請替我殺掉他們,時代變了,陸家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我們沒有未來,也沒有希望。」
「是對是錯,我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確認。」
「恩!」老人點頭道,「你走吧,把錢帶走。」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住處,這個地方很不舒服吧。」
「不必了!」他擺擺手道,「你滾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我告辭了!」
他收拾起箱子,拉開門的時候身體微微顫抖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和壓抑……這個老人再怎麼說,和他也有血源關係吧。
「滾!」老人的怒斥打斷了他最後的猶豫,陸蘇推門離去了。
陸蘇離開之後,這個陰沉的地下室再次寂靜下來,這裡如同時間之外的角落,一切都是緩慢而讓人窒息的。裹在破棉被中的老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臂,抓著那本包著皮革的書,打開來開始閱讀。
他認真地讀著,每個字都用心去記,時不時擊節讚嘆一聲「妙啊!」當這本厚厚的書翻過五頁的時候,老人額頭上的皺紋漸漸加深,原本花白的頭髮也開始掉落……當第十頁被翻過時,他突然吐出一口血,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枯瘦的手指並沒能翻過第十一頁,老人突然向著側面栽倒,腦袋「咚」地一聲磕在地上,死去的時候,那雙混濁的眼睛還大大地睜著,最後一點餘光在瞳孔中慢慢熄滅,消逝進永恆……
陸蘇懷著那種不是滋味的心情回到家裡,把一箱子錢還給楚千雀,他意外地問:「錢沒有花掉嗎?」
「恩,本來以為能派上用場,結果沒有。」他苦笑一下。
「到底是什麼事?我好想知道啊!」
「保密!」
這時龍奎正在巷子裡和蟲婷在玩鞭炮,兩個二貨把鞭炮點著,然後全力向上扔,看誰的鞭炮在更高的地方爆炸,這麼無腦的遊戲居然玩得歡笑連連。
「蟲婷,不得了啦!他們發現你私藏的零食啦!」陸蘇說。
「什麼?」
「楚千雀正在大吃特吃,錦斷已經吃得超神了,老頭更不得了,他快要主宰餅乾盒了!」
「哇,我要去終吉他們!」蟲婷像火箭一樣跑掉了。
龍奎在一旁冷眼旁觀,漫不經心地點著一個鞭炮向上一扔:「你騙大白痴的吧,她的零食昨晚就被我吃掉了。」
「嘿,我有話和你說。」
「我最近可一件壞事都沒做啊。」
陸蘇蹲下來,摸摸他的腦袋說:「你聽好,我今天去找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