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和王彥麗不再說話,而是靠在角落的牆壁上坐著,興致勃勃的看著房間內的墊子大戰。內里裹著棉絮的墊子被那兩人折騰得散了架,無數潔白的棉絮飄灑在房間裡。
張勝和陶然然的這場決鬥有了結果,正如余青所說,最後還是張勝占據了上風。雖說一開始他還是顧及陶然然的,但想到這墊子也砸不疼人,不知不覺的就出了死力。
陶然然被砸得多了,只覺得面上無光,她一把將手上的破破爛爛的墊子用力丟向張勝,也不管有沒有中,自顧自的躺在地上,喘息著。
「不打了,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讓一下我,果然無恥。」她剛才就吃了十分的撐,這一番折騰,肚子就有些難受了,也就不想再繼續打著沒有勝算的仗了。
張勝側身一躲,避開了砸來的墊子,正想著乘勝追擊給丟開了武器的陶然然一個教訓,冷不丁的聽到這麼一句話,定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這位大俠,是你先動手的!現在說不打就不打了?是不是有些無賴了?」
陶然然躺在軟席上,雙手在吃撐了的大肚子上順撫著,看也不看無語的張勝,撇嘴道:「本來就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我就無賴了,怎麼滴吧!你不服去泰國跑一趟,變成女人回來啊。」
張勝啞然,把手上破爛的墊子摔在地上,嘟囔道:「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此時,夜幕悄然降臨,皓月升空,排著緋紅晚霞的天空終於被點綴著星光的夜幕所取代。然而,觀景門外竟然在片刻之間升起通紅的光,與漆黑的夜空各分世界一半。
躺在軟席上的陶然然好奇心最重,一下子爬起來,頂著吃撐了的大肚子往觀景門外看去,她倒要看看那通紅的究竟是什麼,記得先前王彥麗好像說過,到了晚上外面會掛上一排一排好看的紅燈籠,這紅光是不是就是燈籠呢?
果然如她所想,也如那一襲素色長裙所說。
華燈初上,一排紅燈籠接連一排紅燈,從迴旋十八彎的廊道一路掛滿整個亭樓閣榭,紅光照亮了玉宇亭閣。隱約間,有飄飄人影在閣中閃過,看身段是曼妙的少女。
陶然然跑到觀景門外陽台上的欄杆旁,一臉興奮的指著瞧見的綽綽人影叫道:「快看快看,那裡有人,是不是要開始表演了。」
坐在房間角落的余青和王彥麗往外望去,卻也看得到幾近三層樓高的中央的舞台上從四方的亭道上紛紛走入一個個衣訣飄飄的和服少女。她們踏著小碎的舞步,各自在台上的特定地點停下。余青所在的房間還是要高出一米的,是以居高臨下,看出這群和服少女組成了一個猶如橢圓般水滴的形狀。
他指著外面的曼妙少女們,問坐在身旁王彥麗:「這是什麼?」
她則微微一笑:「你一會就知道了。」
「喲!還打啞謎,這還用猜?」
余青站起身,來到觀景門旁,拄欄杆看向中央舞台,真真切切的,這時候很肯定的回頭對王彥麗說道:「這就是櫻花,或者說是櫻花瓣。」
「答對了。」王彥麗漫步行到欄杆處,站在余青身旁,任由習習夜風打亂發梢,她看著余青的側臉,調皮的眨巴眼睛笑著,「可是我沒有什麼能獎勵給你的。」
「那就獎我這個。」余青笑著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她眉頭微皺,輕咬嘴唇,明亮的眸子裡儘是委屈,她的素色長裙隨風而動,飄飄然仿佛一刻就要乘風而去。
余青覺得好看,也覺得有趣。
張勝也來到觀景門外的欄杆上,往外一伸腦袋,看了一眼皺起眉頭也好看的王彥麗,沒有說話,默默的吃了師傅這一記促不及防的狗糧,心裡暗想著以後和師傅出門肯定要帶上十個八個女伴來回敬今天這一次的狗糧才行。
他又扭頭偷瞄了一眼陶然然。發現她此刻用雙手撐在欄杆上,將身子懸空伸出外面,興高采烈的對著下面的和服少女們指指點點或拍手稱讚,對身邊的狗糧視而不見,滿臉的紅光也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被下面的紅燈籠襯出的。
張勝恨鐵不成鋼的嘀咕:「奇怪,難道陶然然不是喜歡師傅的?怎麼對情敵視而不見?」
下方凝聚成團的和服少女開始旋轉起來,兩袖廣飛,粉色的和服裙擺舞動,緩緩的分散開來,就宛若一朵盛開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