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純和他的小弟們面對方龍興那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態度,蕭寒接過方龍興手中的錢後問道:「方先生,他們這些人是你們龍合盛的麼?」
「他們應該是下屬堂口的小弟。」方龍興眼睛往張純身上一掃,張純立刻自己說道:「回老闆,我們是第五分堂的人。」
「方先生,我和你的這位下屬小弟有點衝突,如果有冒犯到龍合盛的地方,希望你別介意。」既然張純是龍合盛的人,那麼在方龍興這位大老闆面前就不能不留點面子。否則當面毆打人家的人,也太不將人家放在眼裡了。
「什麼?難道這些小子居然敢冒犯先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要先生交代下來,我立刻處理!」方龍興進來的時候雖然沒有理張純他們這些人,但以他這麼多年的江湖經驗,當然不可能看不出事情有些不對頭。
「一點私事而已。如果方先生肯讓我親自處理的話那就十分感謝了。」
「先生請便。」方龍興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
方龍興帶來的那十萬塊錢是裝在一個小型的手提箱裡。蕭寒拎著手提箱走到張純的面前,遞了過去:「這是十萬塊錢,你要不要先數一下?」
張純忐忑不安地咽下一口唾沫,說道:「不……不用了……」
「我記得你剛才說過,你給的兩條路我們可以任選其一。一是賠你十萬塊錢,要不然就喝你的可樂,對吧?」
張純現在雖然已經嚇得腿肚子都有些發軟了,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對。」
「我現在賠了錢給你,但你請我喝了兩支可樂。而且你還說,我有種的話就可以打回來。這也對吧?」
「……對。」
「很好。」蕭寒淡淡地說道,「我自我感覺,我這個人雖然很窮,但卻絕對有種!」突然乾淨利落地揮起手臂,「砰」的一聲,將手中那支喝了一半的可樂砸到了張純的腦袋上。
和剛才一樣,可樂瓶應聲破碎,黑色的液體順著張純的腦袋四散流下。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張純頓時變得比蕭寒的樣子還要狼狽。
用可樂瓶砸別人的腦袋是很爽的,但是當可樂瓶砸到自己的腦袋上的時候,張純才體會到那種透徹骨髓的痛苦。這些他在拿可樂瓶砸別人的腦袋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的。現在他只感覺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本來看到老闆方龍興對蕭寒畢恭畢敬的樣子,他就有些腿肚子發軟,現在在可樂瓶的巨大打擊之下,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你女朋友的首飾值一千塊錢,你讓我們賠十萬。按照你自己的比率,剛才你請我喝了兩支可樂,我現在就應該請你和兩百支,算得沒錯吧?」蕭寒將手中的可樂瓶子在張純的腦袋上砸碎之後,一邊淡淡地說著,一邊又伸手從張純的小弟手中拿過一瓶可樂。
剛才蕭寒從他們手中拿第一瓶可樂的時候,張純的小弟們只是覺得好奇,所以沒有反對。現在他拿第二個,他們已經是恐懼得沒有了反對的勇氣。現在所有人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老大真是不長眼,居然惹到了如此有背景的人身上!現在龍合盛的大老闆都親自到場,對這個看起來只是個窮學生的人畢恭畢敬,待會兒,自己這一幫人還不知道要接受什麼懲罰呢!
可是、可是這也不能怪老大啊!誰知道這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窮學生,居然有如此大的背景?
兩百瓶可樂如果真的都砸到自己的頭上,就算自己練過鐵頭功,恐怕也要被開瓢了。何況一向自己都是打人,挨打並不是強項。不過聽到蕭寒這樣問,張純卻不能不回答,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沒錯。」
「沒錯就好。」蕭寒話音一落,又是「砰」的一聲,將第二個可樂瓶在張純的腦袋上砸碎開來。
這一瓶可樂還沒喝大點兒,這下更是液體橫流,順著張純的脖頸一直流進衣衫之內,讓張純渾身難受。但現在他已經顧不得去考慮這個了。第二個可樂瓶在自己的腦袋上爆開,讓張純感覺自己的腦袋幾乎也要同樣爆開,眼前金星亂冒,隨時有可能跌倒。他同時也在心裡暗罵自己瞎了眼睛——剛才蕭寒挨了兩個可樂瓶的巨大打擊卻沒有絲毫的不適反應,憑這一點自己就應該看出他不是普通人。可惜自己卻囂張得忘了邊界,活該承受現在的痛苦。
只是……只是,兩百瓶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