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就像幸福總是那麼短暫。
三天時間眨眼已經過去了兩天,距離陳天離開的日子僅剩最後一天。
時間只有一天,要做的事卻還有很多。
他想多陪陪芸姐,陪陪自己的兒子。
他想多陪陪卡琪兒,陪陪自己還沒有見過幾次的小兒子。
不,陳文(卡琪兒的兒子,中文名字陳文,英文名字奧文)不是他最小的兒子,現在他最小的兒子正在他面前,幸福的窩在他媽咪宋千月胸前,甜甜的吮吸著奶水。
小兒子叫宋謙,謙謙公子的謙。
是的,陳天的小兒子姓宋不姓陳。
這是當初宋千月就與陳天商量好的,甚至為此宋大小姐還曾經騙過陳天,說孩子不是陳天的,怕的就是陳天不同意「陳謙」姓「宋」。
兒子不跟爹姓跟娘姓,其實在如今這個年代類似的事情已經並不罕見了。只是大家族終究有大家族的規矩,出身大家族的宋千月比任何人都更要重視傳承。
所以她以為陳天也會很重視傳承。結果卻鬧出了那樣一場荒唐的鬧劇。
不過話說回來她當然也是無奈。宋家除了她已經沒有了可以傳宗接代的人,她的大伯已死,大伯的兒子已死,她的爸爸媽媽已死,她沒有弟弟妹妹,她還有一個小叔,小叔卻偏偏在那次宋家劫難中傷了男人最根本的東西,再也無法生育。
於是她只能用柔弱的肩扛起山一樣的重任。
她想有一個孩子,讓孩子來傳承宋家的香火。就像卡琪兒想有一個孩子,來傳承她的家族一樣。
說來陳文與宋謙是幸運的,因為他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不……更準確的說是從他們出現在他們媽媽肚子裡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成為了洛克菲勒家族和宋家的鐵定繼承人。
相比於其他普通家庭的孩子,他們的生命從剛開始的那一秒,便擁有了無數人一輩子都難以掙到的億萬財富。
但同樣他們也是不幸的,因為同樣是從他們生命剛開始的那一秒,他們稚嫩的肩膀上便壓上了一副無數人一輩子都難以想像的責任。
那是家族歷代先祖的期待和厚望,那是整個家族繼續延續的根基與核心。
就像有人說過的一句話:幸福永遠與責任同在,快樂永遠與悲傷同行。
「小寶貝,你可要快快長大哦。這樣就可以幫媽媽分擔煩惱了。」宋千月散發著母愛的光輝,語調輕柔的說。
陳天守在一旁,看著正吃的嗨皮的兒子,不由氣道:「小混蛋,一出生就與老子我爭東西吃,回頭看老子我怎麼收拾你。」
對於某人的瘋言瘋語,宋千月早就已經免疫了。於是她俏媚的白了某人一眼,嬌嗔道:「不害羞。吃自己兒子的醋,丟人不丟人。」
陳天嘿嘿一笑,理所當然的說:「你真逗,哥會怕丟人?」
宋千月無語。心想: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而且還說的理直氣壯的,都已經當爹的人了,怎麼還像以前那樣不靠譜。
陳天當然不是真的不靠譜,他只是想在最後一天,儘可能的逗自己的女人笑,讓自己的女人感受到濃濃的幸福。
其實幸福很簡單,有時候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足夠。就像現在他只需要坐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宋千月臉上便已經笑顏如花,從未停過。
不過宋千月也不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頭,尤其是在她當了母親之後,她變得更加溫柔,更加善解人意。
「你也別老在這裡了,去看看謝然姐吧。她生產的時候難產,受了很大罪呢。」宋千月說。
陳天沉默了幾秒,最終點了點頭。
總是要離別的,總是要離開的,有些話也總是說不完的。
這一點自從他當初做出那個決定以後,就已經註定了。
「行,那你一會兒有事記得喊我。」陳天說著,起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口。這一口吻了很長時間,前所未有的長,就像他不想再把雙唇抬起來,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幸福溫馨的姿勢,一輩子到海枯石爛一樣。
只是……
宋千月輕輕用手推了推他,嬌嗔道:「你今天怎麼怪怪的。以後又不是看不見了,傻樣。」
很傻嗎?或許吧。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