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祭日。
原則上應該是悲傷的日子。
但實際上,除了剛去世的時候,親人是悲傷的之外,其它時候,要說多悲傷,那還真算不上。
畢竟時間長了,接受了老人已經去世的事實,心情起伏也就不會那麼劇烈了。
當然了
等到祭日的時候,回想起老人在世時候的種種,悲傷卻也是再所難免的。
但激烈程度,不管是誰都不能否認,會下降很多很多。
如果攤上一些從悲傷中容易走出來的家屬,那老人的祭日,很多都成為了斂財的工具,成為了一種社交的聚會。
畢竟,死亡跟吃席,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完全畫等號了。
毫無疑問,這是對華夏傳統文化的一種違背。
想想古代時候對孝的詮釋,真的只能讓人無限唏噓。
而放到老唐家這邊,那這一次三年祭日的大肆操辦,就是為了斂財。
所以他們廣而告之,呼朋喚友。
說法自然很高級啊。
讓老人感受感受孩子們的孝心,讓老人不至於在九泉之下冷冷清清——畢竟一些傳統不也說了嘛,操辦的越大,越熱鬧,對去世的老人越能帶來各種各樣的好處。
對這次的操辦,唐文康是交了錢之後,除了偶爾露面,或者被叫過去之外,其它時間都沒有任何插手。
而一切都交給了唐文康的大哥唐文全,二哥唐文斌,還有小妹唐素英來操辦。
地點也沒放在酒店,而是在唐家老宅——雲海市郊區的一個村里自。
那邊才是唐家真正的發源地,甚至整個村里都是姓唐的,就沒有個外形,村名也很體現出這一點——唐家村!
唐文全找了一家酒店,直接拉著傢伙事到老唐家老宅這邊現場做菜,他們還自帶桌子板凳這些,可以說承包出去後,老唐家這邊只負責菸酒和水就可以了,其它都不需要操心。
另外,唐家三兄妹也請了戲班。
吹拉彈唱什麼的,都用得著。
所以等唐文康和梁淑蘭穿上先前普通的衣服,坐出租車來到唐家村的時候,這邊已經顯得很熱鬧了。
「文康,淑蘭,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不來了呢!」剛到家門口,高芸看到兩人,習慣性的嘲諷了一句。
「大嫂,今天是老娘的三年祭日,我和淑蘭怎麼可能不來,這不是一切都有你們操持嗎,用不著我」唐文康解釋了一下。
「行了行了,趕緊的吧,過來幫忙」酒席承包出去,其實並不代表著主家這邊就沒事做了,靈堂的布置、上墳的準備、壽衣等等,事情很雜很繁瑣的。
唐文康和梁淑蘭沒多說,直接上去幫忙。
「鴻宇和可可怎麼沒來?」蔣淑嫻看了一圈,三家小輩都在,唯獨唐鴻宇和唐可可不見蹤影,她馬上就不高興了。
「二嫂,就來了就來了,在後面呢!」梁淑蘭忍著不快,賠笑的說道。
「真不像話,今天是什麼日子,遲遲不露面!」蔣淑嫻皺眉道:「淑蘭啊,你可真要多管管才行,別養出兩個白眼狼出來特別是鴻宇,畢竟跟咱們老唐家沒有血脈聯繫」
「二嫂,我家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吧?」梁淑蘭淡淡道。
雖然計劃是先忍著,但梁淑蘭現在就忍不住了。
編排他兒子,她就是不允許。
「二嬸,您還不知道吧?唐鴻宇現在可能耐了,不僅僅離婚了,還傍上了一個大富婆,甚至因為這個我連工作都丟了,找唐鴻宇去理論,他還差點動手打我!」唐柔插話,有點嘲諷有點委屈的說道。
「還有這事?」高芸怒聲道:「你個丫頭不是說自己不喜歡那份工作嗎?沒想到卻是唐鴻宇給你攪和沒的?唐鴻宇呢?馬上讓他給我滾出來,反天了他!」
「媽,我就知道您會生氣,怕您氣壞了身子這才沒敢告訴您!」唐柔解釋著,心中卻是冷笑。
唐鴻宇,等著吧。
今天我一定要身敗名裂,我要讓你被所有親戚朋友戳脊梁骨,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唐柔到底需要付出怎麼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