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來自鳳天,關於這位站在金字塔尖的絕世人物,自然也有所耳聞。
外界傳言,這位做事向來鐵血,從來不跟你廢話。
現在親身經歷,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
尤其是面對雷釗的極力否認。
這位聲名遐邇的少帥,壓根就沒有繼續質問的跡象。
當場吩咐完屬下親自抓人後,第二道命令就是挖坑。
這是要幹嘛?
哪怕再傻的人,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
雷釗已經徹底嚇呆了,不敢繼續糾纏周惠,倉倉皇皇的爬到寧塵的近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嚷道,「你別聽這個賤|人胡言亂語,秦家男人的事,跟我無關啊。」
「你確定?」
寧塵眼神一寒,鋒芒畢現。
雷釗面對寧塵駭人的眼神,竟然當場就心虛了下來。
下一刻,直接就改口,他指了指秦秋母女,低聲道,「當年實在是一念之下犯了錯誤,可我現在真的認錯了。」
「他們,就是這些鄰居……」
雷釗指向外側觀望的鄉鄰,語氣急促道,「他們都知道,這些年我對秦家母女都很照顧的,逢年過節都看看她倆。」
「有時候她家孩子沒錢上學了,我都趕忙給一點,就希望她們日子能好過,事後都沒討要那些錢財,全是無償接濟,不求回報。」
「你確定不是因為自己心裡有愧,所以施捨點小恩小惠,彌補良心債?」寧塵冷笑道。
一句話,質問的雷釗滿臉錯愕。
「你別跟我解釋了。」
寧塵一腳踢開雷釗,打了個響指,喚來幾位白衣衛,命令道,「全村走訪一下,查查這位自詡好人的雷村長,往日裡是怎麼善待這對孤兒寡母的。」
「這……」
雷釗本想著靠這點說辭,讓寧塵回心轉意,現在看來,他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西涼村對他的風評,他心知肚明。
他對秦家母女的態度,整個村子都清楚,並且,野丫頭這稱謂,還是從他嘴裡說道出來的。
雷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膚色煞白,瑟瑟發抖。
「照我的吩咐,去處理。」
寧塵留下一句話,徑直離開。
眾人轉過頭,望著身材筆挺的寧塵,情緒複雜。
這才是大人物啊,行事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反觀一有點錢財,就在村里張嘴閉嘴自稱大人物的王燁,真是高下立判。
這王燁,活脫脫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還裝大人物,可笑至極。
秦香怡沉默幾秒之後,被自己的母親推了一下。
立馬心領神會。
然後追上寧塵的步伐。
「寧……」秦香怡喚了一句,可因為情緒太激動,不知道說些什麼。
寧塵轉過頭來,笑容燦爛道,「怎麼了?」
「謝謝你。」
自幼被母親教育,要堅強活著,要骨氣活著的秦香怡,終於按耐不住打轉的淚水,一邊抹眼淚,一邊嘴唇顫動。
「舉手之勞罷了。」寧塵安慰道。
「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秦香怡心中實在有愧。
一恍惚,鼓起勇氣跑到寧塵近前,墊起雙腳,蜻蜓點水般親了寧塵一口。
寧塵,「……」
啵。
又是一口,速度很快,這之後,秦香怡破涕為笑,「媽媽說,如果有天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不要害怕,不要緊張。」
「將你最熱情的吻,留給他,同時告訴他,你喜歡他。」
寧塵,「……」
一臉尷尬的寧塵,摸著下巴,訕訕笑道,「你母親,還挺文藝。」
「嘿嘿。」秦香怡抹乾眼淚,抬著小腦袋,怔怔出神的盯著寧塵。
冬日裡,姍姍來遲的驕陽,透過樹蔭,投下層層剪影,落在秦香怡純真無邪的臉頰上。
一瞬間,寧塵心神悸動。
這是一位含羞待放的姑娘,有朝一日,芳華開盡,必將驚艷所有人。
包括寧塵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