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變故,算是有驚無險。
陸沉的突然回歸,非但讓寧塵頓時有了底氣,整個北川城的氣氛,也輕鬆下來。
李當心再也沒敢,依仗境界施壓寧塵乃至北川,最終他被安排進了寧塵所在的大院,不過陸沉有意晾著對方,丟了一句過兩天再談,便直接離開了。
寧塵和李般若自然跟在陸沉的後面。
一座載滿槐樹的院落里,陸沉雙手負後,也不知道是欣賞院子裡的風景,還是思考什麼問題,總之一言不發。
簡單處理完傷口的寧塵,和李般若並肩而立。
許久,佯裝鐵青著臉的陸沉,終於開始正視寧塵了,「傷口沒事了?」
「沒事了,我身體好的很。」寧塵滿臉笑容,快言快語道。
「呵呵。」
陸沉沒好氣得尷笑兩聲,眉眼一豎,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沒事就好。」
陸沉大步邁出,躺在院落里唯一的一張躺椅上,閉目休憩。
寧塵靈光一閃,趕忙湊過去,嬉皮笑臉道,「師父,我給你按按腿。」
「還知道心疼師父,不錯。」陸沉理所當然的抬起雙腿,架了起來。
李般若輕輕一笑,忙著負責陸沉的兩側肩膀。
陸沉閉上眼,靜靜享受著兩徒弟的孝順。
他一生無兒無女,四海為家,除了幼年撫養過寧塵幾人,這輩子,壓根就沒什麼後人。
而,幾人當中,他最心疼的確實是寧塵。
雖然這些年回味過來,也覺得自己那時候對寧塵的要求過於嚴格,但終歸還是為了這孩子好,如今十幾年不見,當年最看好的一個,果然成長為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
「嘿嘿。」
一想到這裡,陸沉眉梢上揚,喜不自勝。
寧塵問道,「師父,你笑什麼?」
「就你屁話多,什麼都要問?」陸沉睜開眸子,送給寧塵一個大大的白眼。
滿臉吃癟的寧塵,立即縮起腦袋,沒再做聲。
李般若強忍著笑,佯裝沒看見。
「輕點。」
陸沉趁著寧塵縮腦袋的功夫,揚手就拍向寧塵的腦袋,「下手這麼重,你要疼死老子啊?」
「師父,你是文人,不能說粗魯的話。」
寧塵終於逮著埋汰陸沉的機會,於是故作一本正經道。
陸沉,「……」
「你,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都敢指責起師父的不是來了?」
陸沉被寧塵嗆得無言以對,點點手指頭,故作凶神惡煞。
寧塵咧嘴偷笑。
「嘿,你個臭小子。」
陸沉又是拍向寧塵的腦袋,剛準備坐起來,被身後的李般若,強行按住。
「師父,您吶,還是好好躺著休息吧。」李般若掩嘴淺笑。
陸沉拍拍手,故作自言自語道,「這還沒過門,就開始心疼自己的夫君了?甚至為了他連師父都要欺負了?」
「我哪有。」李般若滿臉羞紅,急著否認。
言歸正傳。
陸沉輕輕得咳嗽了一聲,目不轉睛道,「般若,那件事,是真的,那叫做李當心並沒有騙你。」
這句話,無異於平地起驚雷。
寧塵和李般若頓時臉色煞變,相識一眼後,都沉默了下來。
「你生父李探花的死,確實牽連到八大王族,不過事出有因,箇中細節我不好透露,何況以你現在的心性,承擔不起這樣的心理壓力。」
「希望你能理解。」
陸沉並沒有在這件事上有過多談論的打算。
他瞧了寧塵一眼,繼續道,「河圖與這事無關,我希望你們好好的,也希望你……不要遷怒於河圖。」
「我知道的。」
李般若埋下腦袋,情緒明顯低沉下去。
寧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跟著保持沉默。
陸沉倒是神色無恙,頓了頓,再次說道,「李當心這次為你而來,顯然不達目的,不會善罷甘休。」
「師父。」寧聽到這句話,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無妨。」陸沉承諾道,「有我在,他不敢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