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年四十九。
目前位居至尊境巔峰。
這等身手,放在江湖上也算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實際上,往日裡的陳牧,的確有一股外人不可小覷的威嚴,否則也不致於將海角樓拉攏到如今的超然地位。
將軍冢四處環山。
門派眾多。
獨獨海角樓一枝獨秀。
可惜,這位尋常時間看起來相當有氣質和涵養的中年人物,今天突然變得有點碎碎念念,心神不寧。
眉頭甚至有一股無法掩飾的鬱氣。
像是蒙在頭頂的一片黑雲。
海角樓的核心弟子,以及各部長老,也意識到陳牧不對勁。
不過沒細問。
但越是藏著掖著,越容易出事,一時間整座海角樓上下,氣氛詭異,類似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古怪景象。
「老爺,今天宋家那位嫡長孫來談點生意,要不要見見?」
這路途上偶遇的宋青龍。
其實是來將軍冢做生意,生意對象正好是海角樓。
恰巧,與寧塵一前一後,進入將軍冢。
陳牧右手撐著腦袋坐在椅子上,本想回絕,可話到嘴邊又臨時改變主意了。
是生是死,還不一定。
這個時候就喪失鬥志,未免太有失大人物的風範。
既然如此,該幹嘛還得幹嘛。
清晨有風。
絲絲縷縷。
吹在本就不大的將軍冢,竟然無端給人一陣寒意刺骨的錯覺。
陳牧摟了摟胳膊,抬起腦袋,看向些微泛紅的日頭,繼而面容古怪,他心道,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將軍冢,竟然也會有如此『熱鬧』的一天。
無敵者。
大聖。
亞聖。
任何一個拉出來都能引起巨大震盪的通天人物,竟然全部出現在將軍冢一帶。
這要是打起來,可不得山崩地裂?
如果不是張心提前和自己通氣,並且言之鑿鑿的確定,寧河圖要來這邊,陳牧萬萬不敢相信如此驚世駭俗的消息。
「那位大聖級別的國師,我倒是聽聞過,這無敵者,又什麼來路?」
陳牧搖動腦袋,想不通的問題,乾脆不想。
現在最該想的,是自己怎能活下去?!
……
這幾天的北方,算是有史以來,大事不斷爆發的關鍵節點。
先有紅河陳兵幾十萬,各自對峙,劍拔弩張。
隨後慕容安蘭自殺,寧之梟自殺。
這之後,竟然又傳出寧河圖之所以沒急著趕回紅河,是因為查到了神秘刀客的去向,他要殺人。
三件大事,接踵而至。
眾人念叨著,事情這麼多,也該消停了。
然而……
一處坐落於北方邊緣地帶,嚴格來說不屬北方版圖的山上門派,忽然大張旗鼓的公告天下,門中一位年輕天驕,正式出山歷練。
出山既出道。
尤其是在如此大張旗鼓的烘托之下,讓那位本名王騰的年輕男兒,一時間成為各方關注的焦點。
「冠山書院王騰?以前怎麼沒聽過?」
「據傳是冠山書院培養了十幾年的不世驕子,算作暗棋吧,聽聞要出山尋找合適的對手較量,以此參悟突破的契機,你們說,他會找誰交手?」
這幾天紅河兵|變。
本就讓北方的局勢,動盪不堪。
現在又冒出一個江湖兒郎出山征戰,兩件事前後發生,說不耐人尋味,那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果不其然。
王騰出山後,僅說了一句話,寧河圖可敢出來一戰?我王騰,讓你一隻手。
正是這句話,引起軒然大|波。
公開挑戰寧河圖。
還大放厥詞說可以讓一隻手,這豈不是在自恃境界高深,完全不將這北方的年輕少帥放在眼裡?
雖說下戰書,是江湖常事。
也不致於因為這麼一句話,為門派惹來彌天大禍,但如此狂妄的口氣,是不是太過了?
……
第705章 倒騎毛驢,仗劍遊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