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
眉目深處,還有一道顯著的疤痕。
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兇殘,因為身高緣故,站到近前,宛若黑壓壓的山頭。
周邊修煉者感覺不對勁,立馬作鳥獸散,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供由這批來頭不俗的隊伍前行。
而寧塵因為站在中心點位置。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這位口出狂言的大漢,上來就是一句喝罵,中途為了向自家公子展現自身的實力和護主之心,二話不說,伸手就扒向寧塵。
大漢背後的白衣公子,則鼻眼高抬,漫不經心。
類似他這種身份地位,早已凌駕於眾生之上,現在遇到一個不開眼的擋住去路,交由下人處理即可,他可沒功夫,跟這些螻蟻撤嘴皮子功夫。
說過不客氣的話,看寧塵這等螻蟻一眼,都算對方三生有幸咯。
啪。
臨近寧塵和攤鋪的前方,白衣男子故作瀟灑得抽開摺扇,一邊繞開寧塵瞧向後面的貨物,一邊露出笑容。
「讓你滾開,聽不見?」
彪形大漢眼瞧著自家公子就要過來,而近前這位不開眼的臭小子,還在擋著道路。
這要是惹得公子不開心,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咯。
一咬牙,大漢上前一步,再次呵斥,「哪來的野狗廢物,滾。」
「哎,如此沒見過世面的俗人,遇到本公子這等位高權重的人物,震驚在原地也是情有可原,你說話客氣點。」
「若是讓現場的人,誤以為本公子是蠻橫不講理的人,豈不是玷污了我的名聲?」
很意外。
這位看起來眼高於頂,盛氣凌人的貴家公子,竟是頗為善解人意得主動勸解。
合情合理,氣態儒雅。
「是是是,公子這麼心胸寬闊的年輕人,實乃我人族之大幸。」
周邊一眾扈從,點頭哈腰般的連聲誇讚。
無關看客,亦是溜須拍馬,張口閉口就是公子心善,那擋道的年輕人,還不謝前者開恩?!
蘇苟站在寧塵附近,眼神譏誚。
見過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但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傢伙。
「喂,我家公子已經不計較你的過失了,還不趕緊滾。」彪形大漢笑呵呵的催促道。
本姓朱,單名一個聰的白衣公子再次反瞪一眼。
彪形大漢心領神會,當即改變措辭,他輕描淡寫得看了寧塵一眼,皮笑肉不笑得說道,「請,這位年輕人,借過。」
說著,就要抬手推開寧塵。
「都說完了?」
權當一場笑話看待的寧塵,終於在開腔了。
語氣淡然,神態篤定。
瞧著朱聰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傻子般。
「嗯?」
彪悍大漢蹙起眉頭,語氣不喜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家公子不追究你的過失,還是他的錯了?」
「過失?」
寧塵挑眉,「何以看出,我有過失?」
「你擋住了公子的路,這不算過失?」大漢瞪起眼珠子,反嗆道。
寧塵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裡是公眾場合吧?既然如此,不是你家的路,我為什麼要讓路?」
「至於過失,那更是無稽之談。」
彪形大漢被寧塵一番擠兌,頓時啞口無言。
張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發現無從下口,最終只能耍無賴道,「反正就是你的錯,趕緊滾,別耽誤公子的事。」
周邊人眼瞧著氣氛越來越凝重,一時半會不敢吱聲,唯有退而遠之。
經由寧塵的指責,朱聰的臉色也順勢陰沉下去。
興許是覺得太耽誤事,這位年輕男子食指一抬,漫不經心指示道,「跟這種山野村夫爭辯道理,簡直落了自己的身份,算了,權當本公子運氣差,一不小心踩到了狗屎。」
朱聰此刻已經有了息事寧人的想法。
「哼,算你走運。」
彪形大漢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轟!
突然之間,寧塵揚起右手,迅速壓向大漢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