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那位女子那裡找到的,自幼隨身攜帶,陛下請過目,是否為公主之物。」
軒帝一見那雙虎頭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鄭重其事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親手接過鞋子。
然而,當他注意到鞋面上鑲嵌的海珠時,原本充滿喜悅的眼神頓時凝固,轉為冷漠。
雪妃遠遠望著這一幕,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鄭茵茵尚未察覺這微妙的變化,心中暗自歡喜,期待著皇帝的進一步恩寵。
軒帝忽然收斂起臉上的冷峻,繼續對鄭茵茵展露微笑,「四小姐辛苦了,我尋覓姐姐十數載,若非你,恐怕此生無緣再見她。」
言畢,他喚來一旁的小太監,「來人,賞賜!」
鄭茵茵聞言大喜,連忙跪地行禮,感激涕零。
軒帝略作停頓,聲音威嚴,「賞黃金萬兩,珍珠寶石千斤!」
鄭茵茵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聲音中帶著幾分愉悅與感激:「多謝陛下的厚愛。」
軒帝的眼神忽地一轉,變得深邃而複雜,他緊緊握住手中的虎頭鞋。
他再次開口,語氣堅決:「再準備一艘船,今日我欲與鄭四小姐共賞碧波蕩漾,同游這無邊湖水!」
「遵命,陛下。」小太監們聞聲,連忙低頭應諾,腳步匆匆,轉瞬之間便忙碌於涼亭旁,為那艘小巧精緻的小舟做起了準備。
陽光灑在他們忙碌的身影上,映出一片金黃。
鄭茵茵仰望著即將承載她與陛下獨處時光的小船,手指輕輕顫抖,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期待。
她的臉上洋溢著抑制不住的笑意,心中如同小鹿亂撞,能夠與陛下單獨泛舟,這無疑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
一男一女,共乘一舟,其中的情愫無需多言,自是心照不宣。
她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想到自己多年的心愿即將實現,心中不禁涌動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激動與甜蜜。
就在這時,皇帝向她伸出了手,那是一隻寬厚有力的手掌,帶著帝王特有的威嚴與溫柔。
他輕輕牽起她的手,引領她步入船艙。
皇帝的手掌冰涼,與他臉上溫和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鄭茵茵感受到了那份寒意,但這份冷意很快就被她心中的喜悅所融化。
她隨著他緩緩坐下,小舟輕輕搖曳,緩緩駛向湖心。
小舟輕盈如葉,恰好能容納二人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皇帝的眼神微眯,凝視著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那眼神深邃而遙遠。
「這長明湖,是我父皇為了母后所鑿。」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母后的故鄉也有一個長明湖,父皇見她思鄉情切,便下令人力物力,歷經數月艱辛,才有了眼前的這片湖水。」
鄭茵茵聽著,心中暗自揣摩,陛下是否在借父母之情,隱晦地表達對自己的一片深情?
皇帝手中緊握著那隻鞋,輕輕撫摸著上面鑲嵌的珍珠,。
「遺憾的是,母后並不怎麼喜歡這裡,只來過寥寥幾次。」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落寞。
鄭茵茵聞言,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不敢輕易開口,只是靜靜地聆聽著,生怕打斷了這份沉重的回憶。
皇帝的手指輕輕撥弄著那粒珍珠,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母后是如何離世的嗎?」
他的問題讓鄭茵茵心中一緊,她囁嚅著,聲音細若蚊蚋:「不清楚。」
皇帝低垂著眼帘,那目光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變得冷硬:「是被父皇所逼。」
這句話讓鄭茵茵的笑容瞬間凝固,她緊握著手中的手帕,身體不由自主地倚靠在船舷上,心中翻湧起驚濤駭浪。
皇帝仿佛陷入了自我對話,聲音幽幽:「所以我恨他,常常在夢中驚醒,想要去皇陵,他不配與母后同眠。」
他的話語中帶著刻骨的恨意,「後來,我掘開了皇陵,取出了母后的骨灰,撒在這長明湖中,我想,母后也不會願意與他同穴長眠。」
鄭茵茵坐立不安,脊背挺得筆直,聽著這段令人震驚的過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