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壽宴,原本是鄭侯爺為了拉近與梁王的聯繫,同時打算順勢將自家三女兒許配給梁王的一石二鳥之計。
然而,攝政王尚在京中,局勢微妙,他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在宴請梁王的同時,也巧妙地邀請了長公主與攝政王,力求面面俱到。
面對如此重要的宴席,鄭侯爺不敢有絲毫馬虎,將一切事宜全權委託給了精明能幹的王氏。
這段時間,王氏為了更好地管理家務,不得不動用了自己珍貴的嫁妝,身心皆感疲憊,每日都在盤算著何時能將這份重擔卸下。
然而,一旦接到鄭侯爺的指令,她便如同當初接過權力時那般,瞬間精神煥發,全身心投入其中。
為了籌備這次盛宴,王氏不惜變賣了娘家陪嫁的兩處房產,甚至割捨了多年珍藏的翡翠,只為了確保宴席上的每一樣食材都能達到極致。
直到家中箱底幾乎被掏空,才終於備齊了宴會上所需的山珍海味。
這些食材中,既有日常可見的雞鴨魚肉,也不乏昂貴稀有的鹿筋與紅燕窩。
單是這些食材的價值,便足以支撐一個普通家庭十年的飲食,其出手之闊綽,就連富甲一方的蘇家也難以匹敵。
鄭家這樣的名門望族,外表上必須維持著不衰的輝煌,因為一旦顯露出絲毫衰敗的跡象,便會立刻引來旁人的冷眼與排擠。
因此,鄭侯爺特地叮囑王氏,宴會務必辦得極盡奢華,以彰顯家族的繁榮昌盛。
王氏對此不敢有絲毫懈怠,整個府邸因她的忙碌而顯得熱火朝天。
另一邊,蘇婉毓吩咐人將為攝政王量身定製的衣物送往長公主府,沒了刺繡的活計,她難得有了幾分清閒,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場萬眾矚目的壽宴。
「小姐,大少奶奶已將壽宴的食材全部存放於後廚的西南庫房了。」司棋輕聲匯報。
蘇婉毓隨手摺斷一根枯枝,目光深邃:「西南庫房年久失修,那裡並不安全。」
西南庫房作為鄭府儲藏珍貴食材的場所,按理應每月維護,但蘇婉毓口中的「年久失修」,顯然另有所指。
司棋心領神會,從椅背上取下披風,輕輕為她披上:「小姐,今夜恐有雨,您還是早些回屋歇息吧。」
蘇婉毓緊了緊斗篷,再次折斷一根枯枝:「給婆婆的補藥準備妥當了嗎?」
司棋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小姐放心,壽宴之日,好戲自會上演。」
蘇婉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意味深長。
夜色漸濃,烏雲蔽月,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幾個黑影悄然躍上西南庫房的屋頂,揭開一片瓦片,迅速投下了幾袋不明物體。
待黑影離去,大雨如注,傾盆而下。
雨點密集地敲擊著屋頂,無情地沖刷著那些精心準備的食材,而與此同時,一群老鼠從被投下的麻袋中湧出,將庫房內的雞鴨魚肉啃噬得面目全非。
暴雨持續了一整夜,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府中傳來陣陣驚慌失措的尖叫。
「哎呀!不得了!食物!食物全毀了!」
丫鬟與媽媽望著滿地的狼藉,一個個面色蒼白,驚恐萬分。
王氏聞訊趕來,腳下一軟,險些摔倒。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剛備好的食材,怎麼就全毀了?」王氏的聲音嘶啞,眼眶泛紅,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
明日便是壽宴,今日食材突遭此劫,這宴還如何開得成?
「大少奶奶,要不要將此事稟告老太太和侯爺?」一旁的丫鬟悄聲詢問。
王氏無力地跌坐在地,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混亂,久久無語。
「大少奶奶,這次壽宴我們可承擔不起啊!」丫鬟跪倒在地,急切地說道。
王氏勉強扶牆站起,牙關緊咬,望著那些被糟蹋的珍品,身體微微顫抖:「不行,不能讓侯爺知道。你,快去穩住其他人,不就是食材嗎?我再去買就是。」
丫鬟面露難色:「大少奶奶,咱們大房的賬上,恐怕已經拿不出那麼多銀兩了。」
王氏緊握著手中的帕子,一咬牙,決然道:「去,再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