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河源縣夜晚有些悶熱,天有些陰沉,悶熱了一天的天地此時越發的沉悶,空氣像是濃霧一樣粘稠,讓人呼吸都有些費力。
凌晨4點的時候,據說這個時刻是人睡的最熟的時候,重危病人在這個時刻死亡的幾率最大,而這個點,也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候。
一條黑影趁著夜色出現在了檢察院的五樓,來到放置專案組文件的房間。黑影輕車熟路地用鑰匙開了門,首先摸索著將窗簾拉上,然後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存放物證的不鏽鋼的防盜柜子前面。
這道黑影用手電照了照這個柜子,在確認無疑以後,他取出兩個礦泉水瓶子,只不過這裡面裝的可不是礦泉水,而是酒精。
這道黑影倒出裡面的酒精,將這些酒精順著柜子的縫隙倒進了柜子裡面以後,他隨後點燃了一支小蠟燭,等蠟燭火光穩定以後,他就小心翼翼地將蠟燭放在文件櫃前面。
看著燃起的燭光,他迅速離開了房間。
這支小蠟燭燃燒的時間,他多次做過實驗,當他回到辦公樓對面的住房,在窗子邊站了十分鐘,就看到五樓的火光映紅了窗簾。
這防盜文件櫃是可以防止人將文件盜走的,卻是沒有辦法阻擋這酒精流進去,同樣的,也不可能阻止流進去這裡面酒精的燃燒。
這不鏽鋼柜子裡面裝的全都是一些紙質的資料,此刻加上了酒精,遇火,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咔嚓」一聲,防盜柜子上面的鋼化玻璃承受不住裡面的高溫,碎裂開來,火勢立刻也從這柜子裡面蔓延了出來,並且迅速的席捲了整個房間。
刺耳的電話鈴聲將陳海直接從夢境中拉了起來,這兩天他工作非常的辛苦,為了吳書増的案子,他已經好久沒有睡過舒服覺了,現在被這急促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他有些煩躁。
陳海的老婆子這個時候也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她嘴裡面嘟囔道:「都已經這麼大歲數了,也不知道清靜清靜,大晚上的還有人打電話,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退居二線就行了,你看看你現在累的,才五十歲的人,看起來比六十歲的人還老。」
被自己的老婆子一訓斥,陳海心中的怨言倒是減輕了不少,他笑著拍了拍自己老婆子的肩膀,笑著說道:「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不然他們不會半夜給我打電話的,你先接著睡,我出去接一個電話。」
陳海的老婆子也知道自己老公的性格,她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也注意一下什麼,都已經是五十好幾的人了,可不能再像是年輕時候那般的拼命了。」
陳海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很是貼心的將自己老婆的床被給掖好了,這才走到了房間外面。
這個時候,電話已經是第二遍響起來了。
「什麼,放在檢察院的證據被燒了?」陳海聽到電話裡面那人跟自己說的話,差點從座位上面跳起來,原本他還有些不清醒,現在聽到了這句話,直接清醒了過來。
「陳檢,是啊,整整一防盜櫃的證據,全都被燒毀了。」電話另一頭的人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等我一會,我馬上趕過去!」陳海有些激動的說道。
掛斷了電話以後,陳海趕忙下樓,在汽車點火以後,轟轟的馬達聲讓他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他清醒的意識到,那一群人已經動手了,要是證據真的被銷毀的話,那麼之前的所有努力也就都已經白費了。
車到了小區的大門口,大門口的保衛坐在椅子上小睡,聽到汽車喇叭聲,極不耐煩,他走出來以後罵罵咧咧地道:「這麼晚出去,搞什麼搞,還讓不讓人休息?」
儘管保安的態度非常不好,但是陳海卻是並沒有生氣,他從車窗里扔出一支煙,道:「我有急事,麻煩你了。」陳海自然也是非常理解這保安,他剛剛被人吵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保安借著路燈光,見是一支玉溪煙,心裡火氣消了三分,他一邊把杆子往上抬,一邊問道:「看你經常在這裡進出,你在哪裡工作?」
「我在政府工作。」陳海隨口回應了一句。
那保安看了一眼陳海,說道:「我在縣委當過保安,你是在政府那個部門啊?」這個保安點燃了煙,一邊抽菸,一邊慢條斯理地聊著。
不過他有功夫閒聊,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