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廳長和陸書記先後給市局的局長打電話,內容還大同小異,強調公平公正,如果嚴建明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話,那他乾脆就不用混了。
認識李戰,能讓兩個正廳級幹部專門打電話,蕭晉的背景到底深厚到了什麼程度,嚴建明已經不敢胡亂猜測了,他只知道,這件案子非常的棘手,棘手到很可能會搭上他的職業生涯。
公平公正,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如登天。如果耗子真的是被蕭晉打傷的,怎麼辦?難道也要按照正規程序把他關進看守所,然後再用盡一切手段來搜集證據麼?
用腳趾甲蓋想都知道,這案子就算辦實了、交給檢察院去公訴,最後撐死也只會是個庭外和解的結局,兩派神仙握手言和,他這個費老鼻子勁「公平公正」的刑警隊長會不會吃掛落兒,可就不好說了。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嚴建明一連抽了三根煙,也只想到了一個能讓自己置身事外的辦法,那就是——讓耗子翻供。
但這有可能嗎?要知道人家耗子的背後可是也有不知什麼人物支持呢!
此時此刻,嚴建明無比的痛恨政治處的張副處長,要不是他昨天特意過來打招呼,自己這個刑警隊長又怎麼會因為區區一件傷人案就不遠千里的去抓人呢?
正發著愁,房門被敲響,緊接著一名手下推門進來說:「頭兒,濱江路派出所的那個田新桐來了,說要見您。」
「嗯,帶她過來吧!」
對于田新桐會來,嚴建明一點都不意外,剛剛隨口應了一聲,腦子裡忽然就閃現出一個念頭:田新桐,田廳長,這恐怕不是巧合!
來不及細想,他當機立斷,起身走出辦公室,對還沒走多遠的手下道:「小王你去忙你的吧!我直接去見她就好。」
蕭晉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今晚等來的第一個人不是來指認他的耗子,不是對這件案子「十分關注」的某領導,而是田新桐。
「你們二位聊吧!有什麼事情的話,隨時都可以讓人叫我。」嚴建明站在休息室門口客氣地說。
「謝謝你嚴隊長。」田新桐道。
「不客氣,應該的。」嚴建明擺擺手,就關上了門。
在來市局的路上,田新桐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話要對蕭晉講,還決定在談正事之前要狠狠的臭罵他一頓,可不知怎的,當不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大腦里先前想好的那些話語突然就全都消失不見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臉蛋兒還有點莫名其妙的紅。
「才下班?」蕭晉倒是很自然,像在自己家一樣,起身走到牆角的飲水機前,拿了個一次性紙杯開始接水。
「嗯。」田新桐下意識的點了下頭,然後又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
蕭晉接好水,把杯子放到女孩兒面前的桌子上,說:「你沒換衣服,還穿著警服。」
田新桐低頭瞅瞅自己的衣服,脖子一梗,道:「我喜歡穿警服出門,不行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被蕭晉一眼看穿的感覺。
「喜歡穿著警服睡覺嗎?」蕭晉忽然問。
「啊?」田新桐被他問愣了,不解道,「哪有穿著衣服睡的?」
「那可就太遺憾了,」蕭晉嘴角壞壞的勾起,說,「我覺得你在臥室里穿警服的樣子一定很漂亮,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穿給我看看哦!」
田新桐可不是蘇巧沁那樣的天然呆,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這貨是什麼意思,身為警察,她當然聽說過「制服誘惑」這四個字,蕭晉說的「一定要穿給我看看」,其本意應該是「一定要脫給我看看」才對。
「臭流氓,你是不是想討打?」小女警兇巴巴的揮舞了一下拳頭。雖然俏臉上的表情很臭,但能看得出來,她自然了許多,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那種無措。
蕭晉笑了笑,柔聲說:「謝謝你,桐桐。」
田新桐的臉又紅了,卻瞪起眼:「誰准你喊我桐桐的?」
「那該喊你什麼?」
「要叫我田警官。」
「好的,桐桐。」
「我說了,叫我田警官!」
「明白,桐桐。」
「你」
田新桐眼睛睜的溜圓,氣咻咻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