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那麼多錢?當然是想辦法掙啊!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們掙的錢,用來給你們修路,正好。
心裡想著這些,蕭晉卻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當初離開京城時,為了避免被易家查出蛛絲馬跡,他所有的銀行卡都被廢掉了,身上只帶了不多的現金,給村里孩子買幾本書啥的勉強還行,修路?呵呵。
因為有了外人和馱東西的三頭驢,蕭晉自然不可能再像昨天那樣飛奔,一路慢悠悠的在山路上走,回到囚龍村時,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
山里沒什麼娛樂活動,村子剛通電沒幾年,別說沒錢買電視,就是有錢,也沒人給扯有線,所以到了這個點兒,村民們基本上都已經睡了,唯有周沛芹家還亮著昏黃的光芒。
雖然知道那小寡婦是在等自己的消息,可蕭晉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暖洋洋的,繁華都市太擁擠,夜晚太亮,無法給人這種獨一無二的歸屬感。
敲了敲門,很快,披著一件素淨褂子的周沛芹就打開了門,看見蕭晉時,臉上的表情有種如釋重負般的欣喜。
蕭晉沖她笑笑,讓梁建國和梁勝利把東西卸到院子裡,之後給倆人一人一袋白面算是這一趟的酬勞,兩人自然又是一番推脫和感謝。
等兩人離開,周沛芹閂上院門,一回身,就瞧見蕭晉正笑眯眯的看著她,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讓她心頭一跳,不自覺的就紅了臉。
「昨晚上沒睡好吧?!」蕭晉問。
周沛芹低下頭,小聲道:「沒,挺挺好的。」
「是嗎?」蕭晉湊近了,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可不記得走的時候你有眼袋。」
小寡婦揪著自己褂子的衣擺不說話了。
蕭晉也不為難她,抱起兩袋米麵往肋下一夾就朝屋裡走,「不就是怕我一去不回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要是換了我,估計早就追到城裡去了。」
說著,他把東西放在麵缸旁邊,一回頭嚇了一跳,只見周沛芹居然也抱了兩袋子米不聲不響的跟在後面。
要知道,兩袋子大米可就是兩百斤,一個壯勞力在別人的幫助下扛起來沒問題,可眼前這嬌嬌弱弱的小寡婦是怎麼辦到的?更何況她還是跟蕭晉一樣,用手臂抱起來的。
「沛芹姐,你你」蕭晉張大了嘴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周沛芹反倒還是那麼靦腆,把東西放下後,低眉順眼地說:「以前俺爹是雜耍班子的,小時候跟他練過幾年。」
「練過?臥槽!沛芹姐,你會功夫?」蕭晉更驚訝了。
周沛芹不好意思道:「那哪兒算功夫啊!就是力氣大一些罷了,上不得台面。」
能讓一個不到一百斤的小娘們兒抱起兩百斤不費勁兒,這種功夫要是還上不了台面,那全國大部分的武校就都該關門歇業了,丟人。
話說,昨天蕭晉還在納悶兒,這柔弱的小寡婦是怎麼帶著閨女活下來的,感情是會功夫啊!就沖這力氣,要收拾幾個踢寡婦門的無賴流氓,簡直不要太輕鬆。
他有些興奮:「令尊現在在哪兒?這樣的大師,必須得拜見一下啊!」
周沛芹的雙眼黯淡下來,輕聲道:「俺爹已經去世十年了。」
蕭晉一怔,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沛芹姐,我不知道」
「沒關係的。」周沛芹淡淡搖了搖頭,就出門繼續搬東西了,蕭晉趕緊跟上。
沒一會兒,兩人就把東西都搬進了屋,周沛芹蹲在地上,蔥段似的手指輕輕撫在一捆書上,鼻子用力的嗅,目光有些痴然和哀傷。
「小時候,最羨慕的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都能背著書包去上學,而我卻只能在太陽底下拿大頂。」
嬌柔卻堅強的女人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在周沛芹面前,自然不用提防什麼,所以蕭晉此時心裡湧出的疼惜,比白天面對董雅潔時真誠得多。
「想讀書?這個簡單啊!你忘了我是老師了嗎?以後我白天教孩子,晚上回來就教你。」
周沛芹驀然睜大眼,不敢置信道:「真的嗎?我我還能學?」
「當然能啦!」蕭晉笑道,「而且我保證,你肯定會比孩子們學的快。」
周沛芹歡喜起來,不過很快又開始猶豫,說:「還、還是不要了,蕭老師你又要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