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的動作很快,快到根本沒人能反應過來,直到被他踹飛的那位警員身體撞爛了一輛警車的擋風玻璃,響聲才吸引了場間所有人的注意力。
唰唰唰
動作最快的是那些訓練有素的特警,當他們齊刷刷的把手中的自動步槍對準了蕭晉之後,嚴建明的手下們才紛紛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別開槍!別開槍!」
田新桐想都不想就衝到蕭晉的身前,張開雙臂對著那些槍口,這可把嚴建明嚇得差點魂兒都飛出去,趕忙也高舉雙手,大聲喊道:「冷靜!都把槍放下!」
你妹的,那可是省廳廳長的千金,別說中彈了,就是擦破點皮,估計他這個剛剛立了大功的刑警隊長都得告老還鄉。
執行命令最快的還是特警們,他們整齊劃一的放低槍口,斜斜對著地面,但注意力全都放在蕭晉的身上,顯然隨時都準備著將他斃在槍下。
而嚴建明的那幾個手下則互相對視了一眼,才不情不願的慢慢放下了手臂。
見暫時沒了危險,田新桐轉身一個揮手,卻在堪堪打在蕭晉臉上之前停住了。
「混蛋!你一會兒不找事兒就不舒服是不是?這又是因為什麼?」
蕭晉把臉在她的掌心碰了一下,笑著說:「不著急,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把我給打成豬頭的。現在乖,先去一旁等著,我有一筆賬要跟趙警官好好的算一下。」
田新桐不明白「總有一天」是什麼意思,也沒心思去想,只是死死的抓著他的衣襟,憤怒道:「什麼賬?你給我說清楚!」
蕭晉忽然有點後悔給這姑娘打電話了,無奈的嘆息一聲,問:「還記得昨晚你跟我說的那些話嗎?」
「昨晚?」田新桐一怔,「我說了那麼多,你是指哪些?」
「就關於在你們的嚴密搜索之下,殺手自保都十分困難,根本就不可能查到我頭上的那些話啊!」
田新桐的表情瞬間就尷尬起來,紅著臉低下頭,有些委屈的說:「是我想的太樂觀了,對對不起!」
「傻丫頭,」蕭晉失笑,捏捏她的小臉,說,「你又沒說錯什麼,我也沒有怪你,你道的哪門子歉啊?」
田新桐抬起頭,滿臉茫然地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按照你的分析,殺手不應該這麼快找到我、或者乾脆就找不到我才對,可今晚我還是險些被人家給幹掉,這是為什麼呢?」
小警花的表情更加茫然了:「對啊!為什麼呀?」
「咦?你笨笨的樣子好可愛。」
田新桐大羞,扭臉看看四周的同事,伸手就擰了他一下,惱道:「拜託你給我正經點好不好?」
「好好好!」蕭晉笑了笑,抬眼望向正被三名警員小心翼翼從車上抬下來的趙姓警官,聲音就緩緩的陰沉起來:「正常情況下,殺手的調查能力再厲害,也應該是在先找到梁喜春的條件下,才能發現我在那件案子中所起到的作用,但是,梁喜春現在卻活得好好的。
除非殺手能掐會算未卜先知,否則,必然是某個了解案件來龍去脈的人出賣了我。」
田新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是是趙警官?」
蕭晉點頭:「清楚案情的人里,只有他和我有仇。」
「這只是你的臆測,並不能被當做證據!」這時,嚴建明走過來開口說道。..
其實,在接到田新桐電話趕來的路上,他多年的刑偵經驗就已經告訴他:警局內部可能已經出現了害群之馬。
因為就像蕭晉所說的那樣,殺手不先找到梁喜春,就不應該知道蕭晉,而在殺手有可能已經潛入龍朔的情報確定之後,他就第一時間派人去了天石縣。
目前,手下並沒有任何不正常的信息傳來。
他是個處事相對比較圓滑的人,在刑警隊長的這個職務上,一點點妥協和與人方便的事情也沒少干。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絕不違反原則和做人的根本。
他可以迫於壓力放過某個打傷了人的權勢子弟,也可以借用職務之便為親近之人安排個比較好的工作,可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一個無辜的人,他始終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是一名守護者,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就是他絕不會去觸碰的底線。